收藏在别处 ——中国当代艺术收藏家希客访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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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29 07:20:36
最新焦点— Howard Farber藏品拍卖
By Lynn Zhang
十余年前的偶遇和惊艳使纽约前地产商 Mr.Howard Farber 开始了他的中国当代艺术收藏之旅。在拍卖几近白热化的今天，六十五岁的 Mr.Farber先生和夫人Mrs. Patricia决定将他的部分藏品委托英国著名拍卖行 Phillips de Pury 进行拍卖。这次送拍的四十四件作品几乎涵括了中国所有知名当代艺术家的早期作品，包括：王广义、张晓刚、黄永平、张培力、徐冰、古文达、岳敏君、艾未未、蔡国强、陈箴、方力钧、王庆松、耿建翌、杨少斌、曾樊志和郑国谷等。拍卖在将于十月十三日在伦敦举行。行家估计销售额将逾千万美金。在近日接受《中国艺志》的访谈中, Mr. Farber 叙述了他对中国当代艺术收藏的缘起和为什么要拍卖和为何继续收藏。访谈内容如下：
中国艺志：
请问您是如何开始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收藏中国当代艺术的？
Mr.Farber：
我是在1995年去香港和中国内地旅游的时候开始的。在香港我去了汉雅轩画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我走进画廊后震惊不已。我从未见过这么精彩的作品！从那一刻起，我知道中国当代艺术将是我接下来的最爱。
中国艺志：
在那段时间里，哪类作品是您最有兴趣收藏的？
Mr.Farber：
那时候，我正收藏1909-1935年间的美国现代艺术。我主要关注着Stieglitz圈子的作品，例如，Georgia Okeeffe, John Marin, Marsden Hartley等. 我在70年代初开始以少量的钱收藏这些艺术家的作品。当时花五千美元就可以买到一幅很重要的作品。因为那时“艺术市场”还尚未真正意识到那些艺术家的重要性。不过，多年之后，一幅当初5,000美元的作品就涨到五万美元然后又涨到五十万美元，这种价格其实已经超出了我个人的收藏能力。在我最初次接触中国当代艺术的时候，它几乎根本没什么市场，但我喜欢我看到的作品，所以开始了对王广义，张晓刚，曾梵志等人作品的收藏。
中国艺志：
您是按照什么模式来收藏的？按照主题还是年代或是别的什么？
Mr.Farber：
我起初是想用1989作为我收藏的开始点。然而，几年后我发现1986-1987年间的作品精彩且有历史价值，于是我放弃了原先的念头，开始买自己喜欢的作品。我从不大量地买作品，因为我从自己收藏美国艺术品的经验得知，数量是毫无意义的，要买就买最好的。人们也常问我拥有多少藏品，我总是试着让别人了解：10件杰出的作品要好过1000件普通作品。
中国艺志：
哪个时间段是您收藏最重要、最集中的阶段？
Mr.Farber：
我想应该是当我迷上中国当代艺术的时候。大概在1987-1999年间买了最大量的作品。
中国艺志：
是什么导致您决定卖出或拍出你的藏品？为什么是现在？
Mr.Farber：
我并不是出售我所有的藏品，我只是卖出一部分。我在纽约，迈阿密，佛罗里达的家中仍有大量的中国当代艺术作品。
2001年起我开始收藏古巴当代艺术。当时除了少数几位国际知名的古巴艺术家之外，古巴艺术并没有真正的商业市场。所以我收藏到了顶级的古巴当代艺术作品。我的古巴艺术收藏品现在正在美国各大美术馆间进行着为期5年的“古巴先锋艺术”巡展，伴随该展出版了一本188页的英文和西班牙双语的画册。当佛罗里达大学美术馆人员来到我的艺术品仓库观看我的藏品时，我才重新发现这些被我长期存放于仓库中的作品是多么的优秀，其中一些作品我自买回来之后就没再见过！
那一刻起我意识到将优秀作品收藏在个人的仓库中是错误而愚蠢的。公共大众、美术馆和其他重要的私人藏家应该有机会欣赏到这些作品。所以我做出拍卖的决定。
中国艺志：
您会拍出您所有的中国当代艺术藏品还是仅仅大部分？
Mr.Farber：
仅仅一部分而已。我现在仍然在买中国当代艺术品。我在买我的藏品系列中缺失的那部分，也买一些新生艺术家的作品。去年11月在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我花了51万3千2百美元买了方力钧的作品---这是我40年收藏史上花的最大一笔钱。可见我还在继续收藏。这件作品现在正挂在我的客厅中。
中国艺志：
您一直想要出售藏品吗？您收藏是作为投资者还是一名长久的收藏爱好者？
Mr.Farber：
这其实是一个可笑的问题。因为在我开始收藏的1995到2003年之间，这些作品丝毫没有市场可言，当然我也没有要卖的计划。我是个真正的收藏者。我感兴趣于作品的起源，这对我很重要，我认为每位收藏者也都应该对这感兴趣。在哪里展览？在哪里复制？这些关于某幅作品的基本历史。
中国艺志：
您是否认为现在是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的顶峰？
Mr.Farber：
当然不。我听过顶峰，泡沫等等这类词。但现在恰恰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如果你将五位顶尖中国当代艺术家和五位顶尖西方当代艺术家的拍卖价格相比，就会发现其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二十一世纪是中国的。我已经刚刚说服我的一个女儿去开始收藏中国艺术品。
中国艺志：
您继续持有哪些作品？
Mr.Farber：
张晓刚、岳敏君、曾梵志、喻红、李山、王庆松、谷文达、王晋和王克平等艺术家的早期作品我都会继续持有。
中国艺志：
您的公司“中国先锋艺术”公司/机构怎样了？
Mr.Farber：
多年来我早已不是个真正的艺术品交易商了。很早以前我就意识到我是个收藏家，而非商人。我的网站除了日期之外几乎7年没有更新了。
中国艺志：
您这次拍卖的目的是为了收藏其他艺术吗？像意大利或者欧洲、美国的艺术？或者您不打算再收藏艺术？
Mr.Farber：
不是。我将继续收藏中国当代艺术和古巴当代艺术。
中国艺志：
这次送拍的作品中哪件是您最舍不得拿去拍卖的？
Mr.Farber：
很有趣的问题。这些藏品一直存放在我的仓库里，就像没有和我住在一起的被忽视的孩子一样。这次的拍卖有很多像标志类的作品，像王广义的“大批判——可口可乐”，曾梵志1992年的“协和医院”（三联），蔡国强的“UFO“，王广义1998年的”毛“（三联）。有很多这样让我舍不得的作品。
中国艺志：
您是在哪买到大部分藏品的？是通过艺术品交易商，直接从艺术家那里或是从拍卖行？我在彭博资讯（Bloomberg）上读到您花了2万5千美元买了王广义的一幅作品，是真的吗？
Mr.Farber：
是的。我在1995年时花了二万五千美元买了王广义的“大批判——可口可乐”。彭博资讯上说我会赚50倍，不过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我想的是我怎么可能再找到象这幅一样具有历史性的重要作品？我是在纽约亚洲中心“出入”展开幕前买下它的。几年后它进了我的储藏室。
我大部分的藏品是直接从艺术家那买的。因为作为多年的收藏家，我和许多艺术家已经成为朋友。但有时我会从画廊买。中国的艺术市场正在走向成熟，很多画廊花很多钱宣传和培养签约艺术家，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和画廊打交道。还有一些作品我在拍卖行买。
中国艺志：
油画之外您有收藏过摄影作品、雕塑以及录象作品吗？
Mr.Farber：
是的。我收藏了一些优秀的雕塑作品，象隋建国早期的小型“中山装”。我把它放在我家里，所有看到的人都很喜欢它。这次我送拍的作品中有一件陈箴的作品，是椅子和蜡烛的那件。我很喜欢王劲松的摄影作品。我认为他是设计师和摄影师的综合体。他的作品越来越好。我从来不把摄影和其他艺术形式分开，因为很多艺术家既做摄影作品又画画，所以收藏家也就同时收藏。不过我不收藏录象作品。我不知道该怎么保管和展示它们。我觉得它们应该被美术馆和艺术研究机构收藏。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己之见。
中国艺志：
您对新生代艺术家有兴趣吗？
Mr.Farber：
当然！当我在纽约街头看到年轻人时，我总忍不住地想：“天哪，他们真年轻！”他们使我觉得我很老（大笑）。有时在拍卖现场看到年轻的收藏家争先恐后的情形，我不禁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现在在中国有许多崭露头角的年轻艺术家。最近我收藏了北京年轻艺术家徐若涛和仇小飞的作品。我觉得他们不错。
中国艺志：
哪位艺术家您认为是没有得到与其成就相应的评价或其作品价格和其成就不成正比？
Mr.Farber：
我认为是王广义。他是顶级艺术家但作品价格却比别人的低。我认为十年后他会被认为是中国的安迪•沃霍尔。他们有相似的风格，安迪•沃霍尔在世时也被评论家批评画了太多貌似雷同的作品，可你看今天，安迪•沃霍尔的作品是多么地昂贵！
中国艺志：
您觉得在中国有好的艺术评论家和策展人吗？
Mr.Farber：
肯定有，不过我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他们不只是好而是非常好！我在国外看过他们策展的很好的展览。遗憾的是中国没有很多的美术馆让他们施展才华。
中国艺志：
收藏当代艺术品之外您还收藏中国的别的什么吗，象古董和古书什么的？
Mr.Farber：
不。我不想收藏这些在真实性和归属权上可能引起纠纷的东西。我已经太老了，不想惹麻烦了（笑）
中国艺志：
您一般是从哪里得到中国当代艺术的消息的？
Mr.Farber：
当我刚开始收藏时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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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艺志： 请问您是如何开始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收藏中国当代艺术的？ 
Mr.Farber：我起初是想用1989作为我收藏的开始点。然而，几年后我发现1986-1987年间的作品精彩且有历史价值，于是我放弃了原先的念头，开始买自己喜欢的作品。我从不大量地买作品，因为我从自己收藏美国艺术品的经验得知，数量是毫无意义的，要买就买最好的。人们也常问我拥有多少藏品，我总是试着让别人了解：10件杰出的作品要好过1000件普通作品。 
中国艺志：您是否认为现在是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的顶峰？ 
Mr.Farber：不是。我将继续收藏中国当代艺术和古巴当代艺术。 
Mr.Farber：是的。我收藏了一些优秀的雕塑作品，象隋建国早期的小型“中山装”。我把它放在我家里，所有看到的人都很喜欢它。这次我送拍的作品中有一件陈箴的作品，是椅子和蜡烛的那件。我很喜欢王劲松的摄影作品。我认为他是设计师和摄影师的综合体。他的作品越来越好。我从来不把摄影和其他艺术形式分开，因为很多艺术家既做摄影作品又画画，所以收藏家也就同时收藏。不过我不收藏录象作品。我不知道该怎么保管和展示它们。我觉得它们应该被美术馆和艺术研究机构收藏。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己之见。 
Mr.Farber：肯定有，不过我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他们不只是好而是非常好！我在国外看过他们策展的很好的展览。遗憾的是中国没有很多的美术馆让他们施展才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