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秘密大麻种植厂
发起人:小青年  回复数:5   浏览数:2830   最后更新:2008/02/21 17:32:48 by
[楼主] 社会!嘿! 2007-10-26 06:58:08
这几天,嘿社会贴出了一个新贴,叫做“讨论:当代艺术都是点子艺术吗?”。在跟贴里,有朋友把我以前的文章“说说点子艺术”转贴了进去。这篇文章是我2002年1月写就的,收录在我的文集《日常陈述》之中。由于中国当代艺术现状变化的迅疾,所以回过头再来重读此文,内心有许多感慨。一方面看到自己当时思考上的极端性与局限性,同时也看到了当时对自己的逼迫,某种性情中的东西宛如就在眼前。我觉得这是自己时段性的思考,现在可能对里面的一些观点自己也难以苟同,但作为一个纪念,我还是把文章再转贴过来。希望有兴趣的朋友多多批判。

    说说点子艺术
    说起点子艺术,这样的思维习性还算不上是“当代”的。美协搞的全国美展亦一直在使用着点子这个概念。可能点子还算不上是一个概念,它仅是个口头禅。听说文革的时候,在全国美展上获奖的人,地方美协要请他们出来做一些“创作经验谈”,这样的经验谈还出成小册子,在各地新华书店出售。我手头就有着这样的册子。所谓创作经验谈亦就是点子经验谈。好像全国美展潜在地确立了一个固定的思维场,如此,展览背后的竞争实质就是一种在点子上的较劲与攀比,好像作品就是在用点子来叫板。这样的思维习性现在还在延续着。与文革不同的是,现在的点子变得游戏起来了,所以有时又把点子叫做出招。
    出招,招数,有这么几招,其实背后都蛰伏了点子。那么,蛰伏了的点子,就是一种胸中有数的做法吗?此数何为?如果这样问法,不免就为难了。这数是一数、两数还是三数,压根儿无数?无数是有很多数还是没数?好像这不好说,又好像不好这么问。其原因在于,点子的生成靠的不是逻辑与追究,它更像是一个念头,是突发其想所留下的痕迹。我们或许是觉得这个痕迹很有意思,大有如获至宝茅塞顿开的兴奋。如此一来,这是否就是对痕迹抑或是自己对这个痕迹的态度的宽容呢?这要看我们兴奋的程度了。我们为自己的苦思冥想而寻找到了解决问题的途径,会兴奋;我们为泄愤私欲而逮到了机会,会兴奋;我们为外在的某个目的而沟通了一些关系,会兴奋;我们兜掉了身上的一些麻烦,会兴奋……看来,兴奋是有所指的,兀自兴奋的情形也有,我们可能在一些病理中能找到,但不多见。点子能给我们带来兴奋,这兴奋的方向是什么呢?我觉得,这种兴奋是相对于一些已经存在了的样式的比较所带来的结果。就比较来说,无非是华巧质拙之分。点子置于商品,可能这个比那个实用,这个比那个款式好;点子置于技术,可能这个比那个节省时间,这个比那个省力省工;点子置于人事,可能这种做法比较奏效,这个手段更为刁钻;那么,点子置于艺术,肯定亦少不了这个“比”字。比什么呢?比智力。
    照例,比智力亦没错。问题是这样的“比”开始市场化了,开始有样板,有系统,有模式,甚至还有暗中剽窃招数的。这样的情形总觉得什么地方是过了头了,好像我们骂人非要把人往死里骂一样。揣摩一下,就会发现是我们思维的运作的基础开始出了问题,这个基础不是理性,而是情绪,或者说我们无意中夸大了情绪的成分。可能我们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是我们的做法就是这个现实的做法。
    曾经与邱志杰在北京聊起过这个话题。当时我们谈的是关于观念的问题。我当时说观念是类似于手段是东西,它是用来解决问题的,所以在观念之前应该有个思的先在性。邱志杰说,如果这样来分析,那么我们就很难解释现在的点子艺术以及游戏精神了。在他看来,好像点子艺术与游戏精神在事实上是可以不强调思的。记得当时我举了下棋的例子。我说在棋类游戏中,下子之前是已经有思的,即便是非常业余的棋手,他至少也是想着要吃子的。我们当时没有继续往下聊,他只是觉得要给点子艺术以一定的说法。我现在觉得,下棋的这个例子还可以往下谈。就是点子或是出招是要在一定的语境中来讨论的。离开了具体的语境,我觉得智力的意义并不大。因为,我们只有在一定的语境中才能来谈它的可操作性,我们才能谈如何把这样的可操作性转化为一个有意义的事件,或者其他。在我的理解中,点子仅仅是我们为了说清楚一句话而先行地冒出的一个单词。我们可以根据这个单词继续往下说,它可能是一种联系,可能是一种猜测的开端,可能是醒悟思维整体的一道门槛,可能是触及另一个点子的过渡,亦可能是对点子本身的质疑与了断。总之,点子的摇摆性决定着它的生成与延续,它的展开与加工。对加工的思考大致有四种途径:一是倒过来想,就是说,如果我要做成那样,那么应该对它进行这样的处理;二是顺着这个点子所引出的线索想,就是说,它是否就到此为止,还是再做一些加加减减的工作;三是与某个问题结合起来想,这是一种给点子以内涵的做法;四是把它带进某个现场,让它呈现出一个有待完成的进行时。这几种情形在现实的活动中都能见到,尤其是前两种。文革时期用到的所谓点子也基本在前两种之列。下面我们把这四种的情况合于一体展开来做一讨论。讨论的目的在于点击我们通常对点子意识的过分在意与依赖。
    点子的单词性质有时是这样的:如果是在问题的情景之中产生了某个闪光的念头,那么对这个念头的追究是有方向性的;如果某个念头出来是毫无依仗的,但在感觉上好像也够得上闪光,那么这个念头可以说是没有方向感的。我们称得上能够思考的东西基本上是有所方向的,但这也并非是绝对,因为我们有时也在靠感觉判断来说话做事。我之所以要这样说,目的是要排除点子的单一性与独立性,也就是说排除用情绪的方式来接纳与利用点子。强调点子与情景的结合,即是在突现存在着有意思的问题需要某种点子来进行化解。这种情形是先有问题,先有思的所在,点子的生成是其后的事情。
    没有方向性的点子的生成,我把它叫做“遭遇”,就像我们行走时突然捡(遭遇)到了钱包一样。当然,我们在这里暂时使用遭遇这个词,因为我一时还找不到比这个词更为贴切的表达。由于遭遇带来的兴奋感不是预先企求与等待的,它可能与我们一向关心的问题不在同一个平面上,故而才存在要与不要的问题,就像这个钱包交还是不交的问题,虽然后者涉及到的是道德,难道前者就不涉及到艺术的道德吗?这里只是把这个问题带出来。当然,这是你遭遇到的东西,你有权利任意地摆弄与处理它,这在表面是不存在艺术的道德问题的。但是,有这样的情形,有人是在一定的语境中一直在企求与等待着某个用来解决问题的方式的出现,某天,他找到了这样的方式。更有甚者,他的这个方式与前面所说的那个遭遇的点子在形式上很是雷同,这时,这个遭遇的点子还要继续再用,就有可能牵涉到道德问题了(为了说明问题,我们把这两种情况放在同一个时间段来考虑)。因为这很容易让人误解到,这不是遭遇,而是剽窃了。不要说许多姑且算来还是有意思的艺术家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就是所谓的大师有时也难以摆脱点子(自己的或是别人的)的诱惑。记得,96年陈传席与刘海粟家属在《岭南文化时报》上的笔墨官司,里边折腾的大多都是这些事情。陈当时收集到刘的了许多证据,直指刘海粟的剽窃行为,并把它上升到对人格的质疑这一高度上来。我觉得这时就难以避免所谓道德的问题了。文学中也有这种现象。几年前,有人就在质疑韩少功的《马桥词典》直接挪用了哈扎尔辞典的文学形式,一时众说纷纭,至今也没有结果。我举这样的例子,无非想说明点子与真正的问题是不能分开来考虑的。
    有人也这么跟我说过:“我没有跟任何人比,我就是聪明。我的点子不要太多呵!我最近的这个作品,就是看到了某人的那个作品做的不够智商,还有人说好,所以我做了这个作品。”我说:“还不就是在比吗?”他说:“没比。我真的太聪明了,你们不了解。我什么都不比,我就是靠想象力。你相信吗?”我说:“我太相信了,但这话总好像在什么地方出了错似的,你说呢?”他说:“你要说问题,我说不出来。但我就是靠点子做作品,这难道有错吗?”我说:“这当然没什么错,就像有人说我就是靠摆摊子生活,你说这有什么错呢?但我觉得这从人的能力来说,这是起码的一层。除此之外,我们总该思考些别的,你说呢?”他说:“我自然也在思考啊!你觉得点子就这么容易出来吗?难道这里面没有思考存在?这里面全是想象力。”我说:“就像你要解决性欲一样,你可以选择各种各样的方式,但你为了省钱,最后你选择了手淫。我这样说,就是不管你的想象力有多厉害,前提是你总得有个要去解决的东西在,你说是不是?”他说:“我想搞艺术,这不就是前提吗?我不就是为了搞好艺术,才如此挖空心思地想这么多的招数?”我说:“你这样的人当然会这么做,这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你这样做的基本考虑是什么呢?”他说:“这很简单。我几乎把别人认为的全国最好的作品都分析了一遍,我心中很有这个数。我知道别人认为的好叫做什么。我的点子并不比这些人的差,我认为在这一点上我是优秀的,你不觉得吗?”我说:“你不是变相地还在比吗?我承认你头脑中是有东西的。但这东西就是你所认为的几件好作品,你在跟这几件作品暗中较劲,难道不是这样吗?”他说:“你要知道,我以前不是搞你们这套东西的,我才刚刚开始做。如果我不这样去想,我该怎样想。这总该有些方式与策略吧?再说,我做的也不差啊!”我说:“你或许会碰上一、两件在别人看来不错的东西,但你以后的代价将是不轻的呵!”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恐吓我吗?”我说:“我没有这样的权力。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你应该意识到麻烦在什么地方。不是这样吗?”……
    就点子来说,我碰上了一些与上述相仿的对话,这还是没有把问题展开来的对话,如果要展开来,那更大的麻烦势必是显然的。
    我这样说,并不是我们要人为地去拒绝点子,恰恰事实上我们也经常地在使用着点子。仅是在大多数情形下,点子是作为手段用来解决问题的。或者说,点子是作品中的重要过渡,点子得以使问题有所化解,并使这样的化解不同凡响。
    我们经常会听到某人的作品与某人的作品非常相象,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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