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住了人性中最基本的东西—正在纽约佩斯画廊展出
发起人:一二三四五  回复数:3   浏览数:2774   最后更新:2010/03/22 19:57:40 by guest
[楼主] 香烟头 2010-03-18 01:38:49
2010年03月17日 13:54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本报记者 蒋昕捷

并非故意要倒胃口,但是亲爱的朋友,当你揣着几根油条,坐上清晨第一列地铁上班的时候;当你站在街头大嚼羊肉串的时候;当你给孩子点上一盆香喷喷的水煮鱼的时候,你是否意识到自己正处在危险之中呢?

危险来自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城市的下水道成了一些人发财致富的地方。他们每天从那里捞取大量暗淡浑浊、略呈红色的膏状物,仅仅经过一夜的过滤、加热、沉淀、分离,就能让这些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变身为清亮的“食用油”,最终通过低价销售,重返人们的餐桌。这种被称作“地沟油”的三无产品,其主要成分仍然是甘油三酯,却又比真正的食用油多了许多致病、致癌的毒性物质。

“你一定也吃过地沟油。”武汉工业学院食品科学与工程学院教授何东平面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这样说。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全国粮油标准化委员会油料和油脂工作组组长。据他估计,目前我国每年返回餐桌的地沟油有200万~300万吨。而中国人一年的动、植物油消费总量大约是2250万吨——也就是说,按照比例,你吃10顿饭,可能有1顿碰上的就是地沟油。

在一个注重食品安全的时代,理想的状态是,你下馆子,随手掏出一张试纸浸到菜里,过一会儿拿出来跟谱表比比,然后大叫:“掌柜的,换油!”但现实是,截至目前,科学家们还没有找到一种理想的检测和鉴别地沟油的手段。

一次影响食欲的科学调查

新学期伊始,武汉工业学院食品科学与工程学院的9名大四学生就接到了他们的新课题——调查武汉三镇的地沟油状况。

“这是一次影响食欲的调查。”调查小组组长江山说,因为采样是他们的核心任务。于是,这群大学生换上旧衣服,戴上手套,每天趴在餐馆饭店附近的下水道边上。好在是冬天,低温把油脂冷凝为半固态,下水道也没有夏天那么臭不可闻。学生们就用铲子挖出那些“红的、白的”漂浮物,往塑料袋里装。不过,干这些事得小心翼翼,因为导师们多次提醒,“要当心那些回收地沟油的,他们会揍人”。

与大学生的“偷偷摸摸”相比,那些地沟油的职业回收者确实是“正大光明”的。他们只需要一把铲子、几个破旧铁桶,外加一辆电动车就可以满载而归,顶多是天黑的时候多带一把手电筒。

有时候狭路相逢,学生们挖油的举动难免会引来一些敌视的目光,也曾有人过来盘问“干吗的”。学生们很紧张,支支吾吾地说是要“带回去喂狗”。

在调研的过程中,学生们了解到,从餐饮业的餐厨垃圾中提炼1吨地沟油,成本仅300元人民币左右。在他们看来,利益驱动是地沟油长期存在的主要原因之一。掏地沟油的人看似不起眼,实际上平均掏一桶油就能挣上七八十元。一个人通常每天能掏4桶,回收提炼之后,就算只按食用油市场价格的一半出售,每月也能赚1万多元,相当于高级白领的收入。有人告诉学生们,在这一行,就是打杂的小工,每月也有2500元工资。

由于注重煎炸炒炖的饮食文化和铺张浪费等习惯,大量的餐厨垃圾和由此衍生的地沟油成了中国特有的现象。在调查中,学生们发现,在武汉,即使只是卖鱼汤糊粉的小摊,每天也要产生15公斤左右的餐厨垃圾。经过估算,武汉市内有大小餐饮店6万余家,每年产生餐厨垃圾约25.2万吨、废弃油脂约12.6万吨。

于是,在这样的城市里,掏地沟油就成了暴利行业。有人垄断了某些餐馆的餐厨垃圾,每天派专人收购。一座城市通常会被划分为好几片势力范围。

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竞争环境”下,调查小组的学生们通过“明偷暗夺”的方式,搞到了60多个样本。这些玻璃瓶装的地沟油样本,如今被存放在实验室的冰柜里,上面贴着“川菜馆”、“水煮鱼”等标签。尽管瓶盖紧塞,还是不时传出一些辛辣酸臭的气味,据说这是“不饱和脂肪酸酸败后产生的醛”。

完成了采样工作后,调查小组的学生们顺带考察了武汉的餐饮市场,结果发现,有的早点摊子上赫然摆着两个壶,一壶是贴着标签的好油,另一壶没标签的,″明显浑浊不堪″。还有在大学城外卖羊肉串的,总是拿一个雪碧瓶装油,那些“色泽过于金黄的油”,里面都是沉淀物。

“武汉只是一个缩影。”江山说,在中国数百个城市中,但凡有餐饮业的地方就有回收地沟油的。反过来,因为价格低廉,这些地沟油最终又回流到餐饮业,从街边小铺到五星级饭店,无一得免。

医学研究的成果显示,长期摄入地沟油会对人体造成明显伤害,如发育障碍、易患肠炎,并有肝、心和肾肿大以及脂肪肝等病变。而地沟油中的主要危害物之一黄曲霉素是一种强烈的致癌物质,其毒性是砒霜的100倍。

另一个问题是伦理上的。“别人吃过的油,在下水道里变质,再捞上来,人能吃得下去吗?”一位调查小组的成员皱着眉说。那段时间,他衣服上总有“洗不掉的馊味”。调查只用了10天,但他这半个月都没了胃口。
油掺油,神仙愁

自从餐饮业诞生之日起,地沟油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不过当它最初被称作“泔水”的时候,通常只是用来喂猪,最近20年才开始给人吃。

在科研工作者看来,治理地沟油的难点在于,经过洗涤、蒸馏、脱色、脱臭等精炼过程后,单从外观和感官上,很难区分地沟油和普通油。不法商贩通常还会把地沟油掺入食用油中,如果含量较少,更是难以检测。

“搞油的人”都知道一句话:“油掺油,神仙愁”。

何东平教授从事地沟油的研究已经有7年,他和他的研究团队同时承担着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的课题——“城市餐厨垃圾中废弃油脂再利用标准的研究和制订”,当前的重要任务就是要找到一种能够检测鉴别地沟油的有效手段。

在何东平看来,传统的检测方法只抓住地沟油中的某个特性,但没有一种方法能同时有效检测不同来源的地沟油,导致有时检测误差较大,更有误判的可能。如果地沟油掺入含量较少时,也检测不出来。

比如电导率检测法。因为油脂在烹饪过程中接触了洗涤剂、金属器皿,或长期停留在重金属环境中,因此地沟油的电导率值明显高于普通食用油。在武汉工业学院,一名姓刘的本科生曾经找到一种30分钟内检测地沟油的方法。他通过检测油的电导率,得出地沟油电导率是一级食用油的5~7倍的结论。这种方法对于“泔水油”的检测相对有效。然而它的缺陷在于,仅仅适用于地沟油添加量在20%以上的食品油检测。

另一种是胆固醇检测法。因为地沟油是多种动、植物油脂的混合物,其中动物脂肪中普遍含有胆固醇,而在人们食用的正规植物油中一般不含或只含有极少量的胆固醇。利用这一特性可以鉴别出某些地沟油,但同样要求地沟油的添加量在10%以上。

在武汉工业学院的老师指导下,一名叫王乐的研究生曾经研制出一种蓝色试纸,随着地沟油所掺比例不断增加,蓝色试纸会呈现出黄绿色、淡黄色和亮黄色等颜色变化。这是依据油的“积性”来检测油的纯度,当油中有氯化钠(食盐)时,其积性大,反之则小,而正规渠道生产的食用油中通常没有氯化钠。但这一方法同样受到地沟油的添加比例的限制。

在网络上,可以找到专门生产“地沟油快速检测试剂盒”的公司。但从该公司提供的说明书来看,“对于一些未经纯化的油(比如芝麻油、花椒油等)和加入其他成分的油(如辣椒油),此方法容易产生假阳性”。

“未来地沟油的检测方法,一定是集合以往经验的综合评判法。”何东平说,单一的手段将不能作为鉴别的“经典方法”纳入未来的《标准》中。

政府管理才是关键

身为一名从事油料研究的科研工作者,何东平却始终认为,地沟油的治理并非检测手段或标准所能决定的,关键还在于政府管理。

他曾经算过这样一笔账:每1万人每天可以产生1吨食品垃圾,而这些食品垃圾在经过洗涤、蒸馏、脱色、脱臭等加工流程后,又可以产出130公斤地沟油,当它返回到农贸市场出售时,价格是普通食用油的一半。那么综合统计结果显示,国内地沟油一年的总利润能达到15亿~20亿元。

然而在餐厨垃圾的处理上,我国却长期处在“无政府”状态,这就给某些不法商贩提供了一个规模庞大的“灰色产业”空间。因此何东平的设想是,“必须由政府集中收购处理餐厨垃圾,从源头上杜绝地沟油”。

在何东平等科研工作者的倡导下,自今年起,武汉三镇武昌、汉口、汉阳将分别建造一座餐厨垃圾处理厂。在处理垃圾的同时,每天还能生产25吨生物柴油和40万立方米沼气。

“经济效益第二,社会效益第一。”何东平说,只要这个城市存在,这些厂就应该存在。按照他的设想,全国600多个城市,只要建成3000多个这样的工厂,不但能缓解“垃圾围城”,同时也能彻底解决地沟油问题。

实际上,在国内某些地区已经有相关的政策出台。浙江省宁波市早在2006年就实施了《餐厨垃圾管理办法》,根据该《办法》,宁波市区饭店、食堂的餐厨垃圾将实行统一收运、集中无害化处置,以便从源头上封杀地沟油。何东平曾赴宁波考察,发现效果显著。

最近,北京市也出现了利用微生物发酵技术,把餐厨垃圾制作成有机饲料和有机肥的企业,这些清洁技术受到了国际风险投资机构的青睐。

由何东平等科研工作者参与制定的《城市餐厨垃圾中废弃油脂再利用标准》也有望于2011年出台。“例如,未来要加强流通领域的管理,要求散装油也必须有标志。”何东平说。据这位一辈子都在“搞油”的科学家估计,中国要彻底禁绝地沟油,可能还需要10年左右的时间。







[沙发:1楼] guest 2010-03-18 08:02:52
苍天啊,这就是我们可爱的祖国
[板凳:2楼] guest 2010-03-18 10:33:11
恶心啊~!
[地板:3楼] 面包超人 2010-03-26 14:49:13

[4楼] guest 2010-03-27 22:26:25
你一定吃过地沟油!
[5楼] guest 2010-03-28 02:59:38
李晓亮:统一口径 地沟油也难变放心油

2010年03月25日 08:09重庆时报

本报评论员 李晓亮

要是说油的问题,一直困扰中国,肯定不算新鲜:“石化双雄”联袂演绎的“追高不追低”、“快涨慢跌”的话题,这些年都快被口水泡烂了。这个烧油的问题还没解决,吃油的问题又被引爆。地沟油,无疑就是近期最让人心焦的议题。

牵出这个话头的,是武汉工业学院的何东平教授。前不久何教授提到“全国每年有200万吨到300万吨地沟油回流餐桌”。估计就是这句放在学术期刊上可能丝毫不起眼的话,近来掀起的舆论巨浪,大大超出了这位一辈子“搞油”的专家的预期。所以19日他召开发布会,否认自己说过此话。

何东平改口了。据说,是因众多媒体和各级领导的电话,让他“压力很大”,甚至担心影响到自己作为全国粮油标准化委员会工作组组长的工作。依照一般经验,让他感到压力的,主要或许还是“各级各部门领导”。因为作为业界专家,只要所言非虚,应该是不惧媒体蜂拥采访的。但是行政方面的压力,却不会这么单纯。

在学术不独立的语境下,一个著作等身的资深老教授,也可以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教育官员指着鼻子骂。又想说真话——特别是当此话被认为可能影响相关领域主政官员的政绩时——又想挺直腰杆,几乎是一道选择题完全对立的俩选项。更何况,何东平不光是学院教授,还担任着粮油标准化委员会的组长,这让他又多了一层羁绊。只要还存着“不影响正常工作”的念想,那各级领导一圈电话下来,他开这个“改口发布会”,几乎是必然的。

其实,在这事上,公众不必拿“学术风骨”之类标准,过分苛责何教授。因为这多少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理想化色彩,有点不近人情。说真话难,已是共识。专家教授也是人,偶然说了真话,迫于压力慌忙改口,对于一个还想在体制内谋口饭吃的学者来说,也不算亏了大节。只是,地沟油的毒性不会因为教授改口,而自行消减。所以在地沟油的问题上,舆论不应把精力浪费在何东平改口上——因为我们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而应持续向主管部门施加关注压力,敦促其尽快彻底解决“让老百姓吃上放心油”的问题。

不过,从“改口压力”上看,公职部门的着力点却有些本末倒置。同天另一新闻显示,犯这毛病的不光是紧张地沟油的“各级领导”,还有调查山西疫苗门的专家组领导。这些领导的思维方式雷同,其着眼点都很奇怪、很默契地跳过了威胁公众健康的真正杀手地沟油或高温疫苗,而是将气力花在“统一思想统一口径”上,“以免引起又一轮麻烦。”

所谓的麻烦,不难想象,就是何东平那样“什么实话都往外说”,结果引起了公共安全焦虑。但这种遮羞护短粉饰太平,为了怕“麻烦”,甚至罔顾真相以“统一”的名义篡改事实,完全不考虑此举将会对公共利益民生福祉造成多大戕害的做法,注定是要被骂的。统一口径后,地沟油就变放心油了吗?高温疫苗就变成质量有保障的合格疫苗了吗?这套毫无技术含量的把戏,能唬谁呢?攥紧了官纱,染红了顶戴,却不顾公益是否正遭遇雪上霜,这样的“各级领导”和“专家组”,又有何颜面坐享纳税人的供养?

学者秋风称,地沟油背后有着一个“负经济”体系,生产销售甚至监管各方都可能卷入这个庞大的地沟油链条。大家目的相同,就为一个“利”字。这种伤及大多数人的获利方式,如一种精神上的三聚氰胺,让人不寒而栗。从奶粉门、疫苗门到地沟油事件,都隐约可见这个恐怖的“利”字闪烁。而从教授紧急改口,专家组统一口径来看,与此相关的各级官员们,也无不在为各自的“利”而忙碌,只是,在这一过程中公共利益却被“统一”掉了。而这显然是公众最不能接受的!
[6楼] guest 2010-03-28 03:20:39
山西高温疫苗

山西省疾控中心专门负责防病信息的原信息科科长陈涛安提出,从2006年以来,在山西境内出现了大量疫苗被高温暴露的情况。

陈涛安介绍:2005年12月,山西省疾控中心出现了一位来自北京的山西人,该人35岁,名叫田建国。12月28日,田建国被任命为山西省疾控中心生物制品配送中心主任,“负责全省疾病预防控制工作所需的疫苗配送及二类疫苗的供应和管理”。

“疫苗是全民防病的武器。从这一天开始,保障3500万山西人民生命健康的疫苗使用管理权,就由田建国掌握了。”

山西省疾控中心位于太原市迎泽区双塔西街小南关8号,分为南、北两个大院。当时,省疾控中心的疫苗冷库位于北院,而刚建成未交工的疾控大楼位于南院,两地相距约70多米。

山西省疾控中心物业科副科长卫军利告诉记者:“2006年、2007年,田建国管疫苗的时候,我看到他组织的人,将成箱的疫苗从冷库搬到还没投入使用的疾控大楼一楼,拆开包装箱,将疫苗堆了一地,堆得像小山一样。许多人在往疫苗盒上贴‘山西疾控专用’的标签。尤其是夏天,大家穿着短裤,他们依然照常天天在闷热的大厅里贴标签。”

记者先后采访了山西省疾控中心的多位职工,他们均佐证了此事。

《药品经营质量管理规范》规定,从事药品验收、养护、计量、保管等工作的人员,应具有相应的学历或一定的文化程度,经有关培训并考核合格后持证上岗。企业应定期对各类人员进行药品法律、法规、规章和专业技术、药品知识、职业道德等教育或培训,并建立档案。

“但是,为田建国贴疫苗标签的,都是临时找来的宾馆服务员、临时工、钟点工等。”山西省疾控中心的刘美丽(化名)回忆当时情景时如是说。

山西省疾控中心专职司机原江对记者说:“那两年,他们不仅一直在疾控大楼一楼里贴标签,还有一个同样严重的问题,给全省各地运送疫苗的冷藏车制冷机一直坏着,没有维修过。跑地区一趟,尤其是夏天,都变成闷罐车了。”

“这是人为制造疫苗存储运输不应有的操作环节,使疫苗长时间脱离规定的冷藏避光环境,主观故意制造了高温暴露疫苗。应该依法立即销毁,否则即是抗法杀人。”陈涛安分析说。

“由于高温暴露疫苗配送到各地没召回、封存,直到2008年底,山西老百姓还在接种高温暴露疫苗。”

陈涛安还告诉记者:“根据山西省公布的统计资料,这3年,全省每年至少接种疫苗1000万人次。疫苗因高温暴露而质量可疑,不知道全山西会有多少人接种了质量异常疫苗?尤其是孩子!”

http://news.qq.com/zt2010/sxyimiao/


返回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