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林冠七号加二或减二展览视频Tony Oursler
发起人:art-bob  回复数:0   浏览数:2075   最后更新:2010/02/08 19:55:52 by art-bob
[楼主] 夏奈尔 2010-02-08 19:55:51
战争印象:唐.麦库林的摄影
帝国战争博物馆北,曼彻斯特
Shaped by War: Photographs by Don McCullin
Imperial War Museum North, Manchester
 

Shellshocked US Marine, Hue, Vietnam, February 1968
 
 
    唐.麦库林最著名的摄影是他为一个美国士兵拍摄的被命名为《Shellshocked US Marine, Hue, Vietnam》肖像。这张照片拍摄于1968年的越南顺化市的战役期间,是在一种寂静的氛围中拍摄的,如麦库林所拍摄的很多战争和屠杀的场面一样,这张照片同样描绘了战争对个体生命的心理所带来的影响。照片中,主人公那双冰冷头盔下的双眼没有望向照相机的镜头,而是逃离于镜头之外,迷茫,无助。
 
     奇怪的是,当我询问麦库林关于这张照片以及在曼彻斯特他的实地考察有哪些特别之处时,他说:“现在,它同样使我紧张。因为照片出现在各个地方。它就像埃迪亚当斯拍摄的一名行刑的越南囚犯。”
 
    现年64岁,已经结婚三次的麦库林现居住并工作于Somerset郊区。近期,他专注于他的风景摄影,并且刚刚完成了他自己所说的最后一本书,《南部边界的史诗:横跨罗马帝国的旅行》(《The epic Southern Frontiers: A Journey Across the Roman Empire》 )“它给我带来一种平和的感觉,”他说:“直到我听到当地猎人的枪声,这种平和宁静的感觉被打破。对于我而言,枪械是战争的前奏。在那些荒芜的小路上,想象那些躺在壕沟里的死去的士兵时,我似乎又回到了那。”
 
    当我跟麦库林谈话时,我感觉到他带着一种沉重的遗憾。他说,在他一生中,他看过太多战争的场面,并且这些场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使他在摄影领域被束缚了,但是他仍然被评为在世的最伟大的战地摄影家。“无论我做什么,我都被叫做一个战地摄影师,”他沮丧的说,“我拒绝这个称号,我不能仅仅被称作一个战地摄影师。”然而这个出色的展览却不能够帮助他摆脱这一称号。他的摄影作品描绘了在塞浦路斯,比利时属刚果,越南,柬埔寨,黎巴嫩以及其他地方的战争场面,这批作品中很大一部分在之前都没有公开过。并且这些作品都附有联系表和一些杂志信息,这批杂志从19世纪70年代早期他在Sunday Times那段时期起就开始传播。与此同时,这次展览还有一些珍贵的个人物品:他的护照,他的军靴,头盔以及他众多的照相机。其中有一部令他珍爱的照相机:Nikon F,这部相机是1970年他在柬埔寨的玉米地里时手持的相机,当他举起相机时,相机被狙击枪打碎了。在越南,麦库林跟美国士兵住在一起,士兵中的很多人都认为他疯了,他说:“他们给我枪,以使我能够保护自己,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我拒绝了。在一个摄影师的装备中,枪是没有安放之地的。在那里,你只是作为一名客观的观察员。”但是,他跟我说,他同辈中的很多人都带枪。“Dana Stone 和 Sean Flynn(好莱坞演员Errol Flynn的儿子)都是《逍遥骑士》(《Easy Rider》)中的演员,他们骑摩托,手拿 pearl-handled 手枪,那是真正的牛仔。我认为他们的行为对我们的职业来说弊大于利。”Stone 和Flynn,以及麦库林的好朋友Gilles Caron于1970、1971年在柬埔寨被杀害,并曾经被 Khmer Rouge捉获。“他们被关押在丛林中,并以最骇人的方式被杀害,”他很平静的这样叙述到。另一个朋友,著名的日本摄影家Kyoichi Sawada也在那里被抓,但是却以某种方式获救了。但是,不久后也被杀了。我问麦库林是否认为自己是一个幸运儿。“我也这样想,我在一个没有任何保障的地方工作。为什么是你?战争就是战争,战争意味着死亡。如果你去了并且回来了,说明你很幸运。”
 
     Sawada拍摄了1970年麦库林负伤躺在金边的战地医院的场景,那时他被迫击炮弹的碎片所击中。然而,麦库林说他感到最害怕是在乌干达被Idi Amin的士兵被逮捕时,他被关押了4天。“ 他们在我们的营地外挖坑。那种感觉就像某些恐怖的事情将要发生。令人感到窒息。”
 
      在靠近他家的地方,麦库林创作了一些之前灾难场景的有纪念意义的图像。在Derry的一次暴动中,他因CS气体而失明,并在一所灰色的房子里恢复,这让他想起了伦敦北部的Finsbury 公园他作为工人阶级的成长过程。“我被两方夹在中间,前一天 Provos( 爱尔兰共和军临时派成员)警告我出境,而英国军队则在后一天追查我。”在那里的图像通常是超现实的:一个打扮得体的年轻人拿着一个包裹,表情冷漠,并经过一个搜查暴动者的士兵;一个防爆武装的士兵像日本武士那样追逐一名妇女,妇女向原路逃窜。“对我来说,拍摄那张照片是极为幸运的,”他笑着说:“那名妇女站在门口,是她创造了这张照片。”
 
     我问他,即使在混乱的战争中,他是否想过构图。“通常,构图就在我的脑中。你会想象之后的照片中形象如何展现出来,你必须那样做。你希望人们看到它,并对它产生深刻的印象。”他检出一张他的非常著名的照片,一名美国士兵掷出手榴弹的场景。“其实,我就像美国兵一样,也是狙击枪的瞄准对象,但是,当时我发现子弹在我头顶上飞过了。”
 
麦库林影印自己照片的技术非常出名。那他是否被自己影印出的照片所震惊过呢?“那个患白化病的男孩。”他毫不犹豫的说,那张令人心碎的照片上有一个骨瘦如柴的Biafran孩子,手里紧紧抓住一个空的,已经破了洞的牛肉罐头。“我偶然经过那天,那个男孩让我感觉那天仿佛是黑色的一天。在校舍中,有800名儿童死去了。这个男孩频临死亡。他竭尽全力去支撑自己,以便3看到一个带Nikon相机的摄影师..."
 
他再次陷入沉默。”有时我仿佛感觉我是带着人们的血肉回家的,而不是底片。那就好像是你拍摄了一些你不得不去拍摄的受难中的人们。”
 
在帝国战争博物馆,麦库林的生动的,甚至有时是骇人的证据犹如他们以前那样成为战争的实地报道。他说,他不想成为伊拉克或者是阿富汗的一名年轻的战地摄影师。“我的意思是,那种同意被牵涉其中的想法是不可能的。那绝对是一场悲剧。我们在越南花费了几年的时间去拍摄死去的士兵,而且不会再有那样的情形了。我理解,但是比必须去承受,去目睹。你不能仅仅是看看而已。”
 
来源:英国卫报(2010年2月7日)
作者:Sean O'Hagan
翻译:夏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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