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偶像破坏的正反力量
发起人:理论车间  回复数:0   浏览数:1337   最后更新:2011/03/01 10:24:27 by 理论车间
[楼主] 理论车间 2011-03-01 10:24:27
理论车间博客

对德波尔的景观社会的最通俗解释就是:全球成了电影院,人被当作静止的观众,被撇到了一个角落里,只能徒劳地目击自己的命运,一点都没法出手了;电影里,图像的运动代替了世界的运动,人的历史被拖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影事件;这个景观社会是无法改造的,要改造,首先必须完全终止电影之图像运动,群众运动、政治运动、历史运动这才可以开始;现在是电影的运动代替了社会运动和政治运动,人只是傻傻地站在一旁观看。映像艺术所以不再是继续制造图像的运动,而是要使观看者自己先动起来。映像作品放进美术馆是一个很激进的行为:这宣布美术馆是空的、黑的,没有历史的,将它降为零度,降格为一个电影院,一块黑色的长方形,并且同时开放了观看者的沉思时段,让观众在里面运动起来。美术馆是我们出发去打破全球景观的根据地了。

这个看法得到了德勒兹的响应。他认为,电影是在将观众降为精神上的自动机器(spiritual automata),用蒙太奇去替换观众脑子里的意识流。所以,在好莱坞电影里,我们只看到了撞车、大厦倒塌、星球毁灭,但观众却安全地在一边吃着爆米花。在这一观看中,观众的偶像破坏冲动和对于神秘的伟大力量的崇拜平行浮现。《十月》里,爱森斯坦既吃惊于群众的物质毁灭力量,又对这种唯物主义历史运动抱视淫的态度,充分反映了图像艺术的这一矛盾冲动:每一个艺术行动都是偶像破坏和偶像崇拜同时被带进来了。

巴赫金的“狂欢节”理论同样也是描述出了历史观众的这种悖谬处境:欧洲文化已被狂欢节化,但人民不再是参与者,而以娱乐的态度来观看自己的命运戏剧。观众在电影、艺术品面前的沉思,也很可疑了。观众成为看客,是被关出狂欢节大门之外的人了。我们人类陷入一种消极的狂风暴雨欢态度:我们打破偶像式地欢呼现状的崩塌,娱乐于自己的不幸的历史命运,而不是以严肃的革命态度,来用新的替换旧的。社会参与成了电视娱乐,成了超女选拔和达人秀。

映像实践,从这个德波尔开始的批判传统看去,将是对于电影的偶像破坏。其最大的目标,就是终止电影里的图像运动,让观众运动起来,成为革命群众,去加入全球的诸众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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