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上海美术馆，由我主持《意大利艺库作品展》开幕式，出席的嘉宾有来自意大利驻沪总领事罗西诺先生、领事高斯丹蒂尼女士、文化领事倪波路先生、意大利艺库策展人里瓦先生、艺术家佩特鲁斯先生和德米滋先生及执行馆长李磊先生。
策展人里瓦在图录中以“还乡”为题来阐述本展的主题思想，分别通过风景与人像、人体的话语、教育型小说、绘画的肉感、视觉的朦胧、形式的严密、神话的预言、当代之怪物、虚幻的华美、浪漫化都市等方面来呈现展览。
在里瓦看来：“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所有刺激性的手段几乎都用尽了，留于‘新先锋’开创新意的空间所剩无几，一切幻想、一切希望仿佛都油干灯火尽了。这像是一次‘还乡’，回归那亲密而熟悉的一切，重新获取那在意识深处构建了群落、社区、城邦、乡村观念的人性”。
其实，当我们被现代性酿造了百年的思考方式、形式语言和视觉经验，无论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是在文化中已形成了新的城邦和乡村，所谓的“还乡”只能是一种集体的心灵慰籍，只能是向历史记忆的凭吊。
这使我想起了2000年卡塞尔文献展主策展人奥克威来上海时讲给我听的一个故事。他说：自己是出生在美国的黑人，当自己在国际艺坛名噪一时之际，问了父母自己的故乡在何方？想回到非洲的故乡省亲。当自己满怀着希望，翻山越岭，来到了自己的部落。部落里的乡亲都用一种异常的目光盯着自己，没人说话，直至到了晚上，大家点起了篝火，振鼓起舞，自己也步入舞群中一起漫舞，可是舞姿和舞步已无法与乡亲们一致了，更为可悲的是：自己的肤色已经退色。此刻，自己只能低下了头，欲哭无泪。
为什么呢？因为，肤色就是故乡，肤色是不可能再复原的，因此，许多文化上的故乡和历史上的家园是无法返回的，文化和历史正在日趋混血，我们早已别无选择了！里瓦，我们还不去了，我们别再提“还乡”了。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