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图时代里那些讲故事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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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白小白 2017-09-05 21:26:40

来源:艺术世界杂志


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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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上海|OCAT上海馆

2017年6月19日—9月17日


"听我说",展览现场图,OCAT上海馆 | 图片提供



读图时代里那些讲故事的艺术家


刘化童|文



1936 年,本雅明在《讲故事的人》里发布了一则“黑色预言”——“讲故事的艺术行将消亡”。他的依据是经验已经贬值,交流的能力正在衰竭,讲故事成为了一门业已败落的技艺。直到互联网社交媒体诞生之前,这篇文章中的诸多论点在此后的岁月里都已经应验了,并且对叙事学和传播学可谓影响深远。然而,本雅明的主要论述并未降落在视觉艺术领域,也不曾预料到社交媒体竟然会摧枯拉朽般改造了传统的交往方式。于是,一块尚未开垦的学术处女地浮现出来了:在网络时代,我们的经验方式是怎样的,视觉艺术又是如何开始重拾讲故事的手艺?


"听我说",展览现场图,OCAT上海馆 | 图片提供

或许,这只是一场巧合罢了。擅长视觉叙事的艺术家(尤其是从事摄影和影像创作的艺术家)在历史的进程中偶遇了“读图时代”。在其重要的战略阵地 Facebook、Instagram 或者微博与微信朋友圈上,视觉文化的志愿军们正在全天候地坚守着,在发图(讲故事)与读图(听故事)之间乐此不疲地展开漫长的拉锯战。正是在这项具有广泛群众基础的全民性视觉狂欢中,OCAT 上海馆的展览“听我说”才显得正逢其时。此次展览聚焦于中国和瑞士的当代摄影,策展思路沿着呈现不同性质的图像叙事而展开。不论是纪实,或是虚构,抑或兼而有之,这些作品共同的特征都在于被烙印下了社交媒体图像学的属性。它首先表现为:所有的图像都是从某段实际经历或是虚构故事中萃取而出,当且仅当所有图像构成完整的叙事链时,它才具有自身的意义。换言之,单件作品独立存在仅仅是可视的,唯有当它们整体存在时才是可读的——尽管,还需要艺术家本人再“看图说话”地配上文字,以免观众难以“望图生义”。

刘卫作品,"听我说"展览现场图,OCAT上海馆 | 图片提供

刘思麟作品,"听我说"展览现场图,OCAT上海馆 | 图片提供


整个展厅被分割为众多独立的视觉故事。瑞士与日本混血儿大卫·法沃,他的双重身份中亚裔的一面总是被遮蔽,同时却又总被视为外来客。于是,他在作品《外人》里布局了一场充满日本元素的日常经验。萨尔瓦托雷·瓦塔伊尔则以比兴的手法,在《月亮碎了》里通过对天体的记录,隐喻着童年时与父亲相处的记忆早已被岁月碾成碎片。罗曼·马德尔的作品《叶卡捷琳娜》虚构了这座同名的城市,并且假扮成前去择偶的单身汉,用镜头叙述了乌克兰这个在西方人看来堪称是“撩妹圣地”国度的见闻。在中国艺术家的创作中,《我们始终没有牵手旅行》是曾忆城一边听着父亲弥留之际呼吸的录音一边独自旅行的过程中拍摄下来的游记性照片,以此记录下没有牵手的“共同旅行”经验。刘思麟的《I’m Everywhere》利用了 PS 技术把她本人的照片植入那些著名的历史场景中,并和宋美龄、梦露、弗里达等人实现了“同框”,形成一种技术让人无处不在的幻术。

Kimisa 作品,"听我说"展览现场图,OCAT上海馆 | 图片提供


凡此种种,这场展览以每一位艺术家为一个独特的小单元来展示作品。这种展陈方式同样暗合了网络社交媒体的呈现法则——每个人都拥有主页,每个人都在一条发布的讯息里用图文的形式讲完他的故事,观看者则不断刷新与浏览,选择自己喜好的内容进行关注、点赞、评论以及转发。或许可以说,“听我说”更像是网络世界里视觉文化的现实复刻版。在这个人人都拥有主页,能够拍照、发图、讲故事的时代,也意味着人人都可以是视觉艺术家。那些真正的艺术家或许也应该为此庆幸,毕竟当他们有“听我说”的需求时,总是会更容易地吸引到听众前来聆听——当然,前提在于他必须要是一个会讲故事的艺术家。

"听我说",展览现场图,OCAT上海馆 | 图片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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