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伦纳德:图像快消时代,重塑观看方式
发起人:聚光灯  回复数:0   浏览数:2455   最后更新:2018/02/24 17:57:44 by 聚光灯
[楼主] 聚光灯 2018-02-24 17:57:44

来源:HauserWirth画廊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近照。© 佐伊·伦纳德,图片:豪瑟沃斯

于我而言,摄影的本质与观察有关。摄影与身处的世界、与对这世界持有的观点有关。摄影与创造力或想象力并无太大关联,而更多的,是关乎于回应所观察到的。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

美国当代艺术家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1961年生于纽约州自由镇,现生活工作于纽约。在过去的三十年中,伦纳德所创作的摄影和雕塑作品,以对日常生活的观察、对政治的审问、对图像生产与展示的关注而广受好评。自上世纪七十年代晚期,伦纳德便开始创作黑白摄影,并自行冲洗图片,且不作任何修饰或更改。她将自己的摄影手法与纯艺术区分开来,表示自己对作为文档的图片、新闻、航空摄影、科学与医学摄影,以及家庭快照感兴趣——这些摄影方法均展现了人类试图通过记录世界,从而试图规整、消费并统治世界。

伦纳德摒弃了对摄影技术问题的探讨,而是采取一种更为实验性的方法来处理图像与媒体元素。同时,她对图像的装裱与物质性十分感兴趣,认为两者与图像的内容同样重要。 纳德的作品主题包括序列性、失去与死亡、城市风景、摄影史、性别、迁移与流离等。通过运用重复、视角转换和比例变化的手法,伦纳德让观者意识到看似熟悉的物体或图像背后的含义。在当今快速消费图像的时代,伦纳德的雕塑、装置及摄影作品让我们重新思考观看的方式。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相似物》(Analogue),1998-2009,412张彩色印像和明胶银版法印像,每张 28 x 28 厘米。图片:豪瑟沃斯


生命的无常与回忆的脆弱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伦纳德在纽约加入了多个政治小组和艺术家团体,致力于保护黑人与同性恋群体、女性权利和选择自由权,以及终止艾滋病大爆发;这一时期也见证了许多艺术圈人士因身患艾滋病而逝世。伦纳德积极回应着时事和政治议题,通过《奇怪的水果(致大卫·沃纳洛维奇)》(Strange Fruit (For David Wojnarowicz ), 1992-1997)一作,有力地反映了这段悲剧性的历史。


1998年在费城美术馆的展览现场图和细节图。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奇怪的水果》(Strang Fruit),1992-1997,297个橘子 香蕉 柚子和柠檬果皮 线 扣子 拉锁 针 蜡 绳,尺寸可变。图片:豪瑟沃斯

在这件装置中,干枯的水果皮好像被随意丢弃在博物馆的地板上。作品的创作背景——致敬因艾滋病于1992年去世的艺术家大卫·沃纳洛维奇——则揭示了水果的象征意义,即那些受艾滋病毒侵害的患者以及整个美国社会。走进观看,可以发现伦纳德用针线将水果缝合在了一起,暗示着艺术的疗愈潜力。掏空、干枯、褪色、修复、装饰的果皮带有废墟的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像是照片。通过艺术家的精心修补,果皮仍然要经受时间的考验,不可预测也无法避免。这件作品起源于艺术家对好友逝世的缅怀,体现出对失去和死亡的深思。同时,作品内在的自然韵律也挑战了博物馆传统的展览方式,质疑着艺术的永久性,以及艺术的永久性是否存在于物体和观念中,抑或人们的经历与回忆中。

腐朽与修复这一主题也在《张嘴、露牙1号》(Mouth Open, Teeth Showing I, 2000)中有所体现。这件装置展示了伦纳德自1999年起,在跳蚤市场收集而来的162个站立的娃娃。她对娃娃身上带有的磨损和改变的痕迹深有所触,将其解读为时间流逝以及物主故事的物质痕迹。如同《奇怪的水果》中的果皮,这些娃娃经由艺术家之手,被复原、被改变。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张嘴、露牙1号》(Mouth Open, Teeth Showing I),2000,162个娃娃,尺寸可变。图片:豪瑟沃斯


在经历了艾滋病大爆发的悲剧之后,伦纳德逐渐发展出了一套既平静,又富有力量的艺术实践,结合了“个人的即政治的”理念,记录时间的短暂与回忆的脆弱。《1961年》( 2002- )是一幅具有观念性和雕塑性的肖像,以艺术家的出生年份命名,由生产于她生命的每一年的古董行李箱组成。从2002年起,每年都会有一件行李添加到作品中,持续扩大作品的规模。这件变化中的作品不仅记录了伦纳德已经度过的年份,也记录了即将到来的日子。


《1961年》体现了旅行、冒险、浪漫和逃离等概念,一方面记述着生命中走过的旅程,另一方面计算着生命中剩下的日子。作品的核心为观者展示了一个忧伤的现实:随着作品一年一年地增长,艺术家也随之衰老,不可避免地一步步接近着死亡。这些二手行李箱的尺寸、颜色和设计各异,挂有物主的标签,并带有不同程度的磨损痕迹。伦纳德利用他人的生活来描述自己的生活——她特意掏空所有箱子,将自己的生命视为零,象征那些随时间流逝而失去的事件、个人与情感。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1961年》(1961),2002至今,老式行李箱,尺寸可变。图片:豪瑟沃斯


伦纳德于近期创作的“家庭照片”系列作品探讨战争对人们产生的深远影响。该系列起源于二战之后,伦纳德的家人在日常生活中抓拍的老照片。通过用自己的角度重新翻拍这些照片,伦纳德用镜头重新叙述了家人的这段历史。这些抓拍的照片可以被视作一种自我表达,也可以被看作是对集体遭遇的描述,因而向观众提供了一个与官方历史纪录有所不同的视角。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伦敦,1947》(London, 1947)(局部),2016,胶版相纸。图片:豪瑟沃斯


伦纳德的摄影作品不仅仅是单纯的影像重现,更突出了物品本身——翻卷的纸片、闪亮的表面、有缺口、裂缝或是被剪掉的边缘——让人不禁思考这究竟是忠于原作的翻拍还是经过加工的诠释。这些照片中蕴含着一个个故事,伦纳德的摄影作品所表达的远远超出了对颠沛流离的描述——她所展现的是世世代代漂泊在外的人们的生活状态和思想内容。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无题》(Untitled),2016。图片:豪瑟沃斯


博物馆陈列与观看的方式


文化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是伦纳德作品中的一个核心主题。她的博物馆陈列摄影反映了对历史及其展示方式的关注,以及对观看方式的探讨。这些图片质疑着博物馆展品所扮演的角色——它们并没有照搬客观的事实信息,也不仅仅与解剖学或自然历史有关,而是与控制和拥有相关。


“我喜爱摄影的部分原因是,它是观察的一种形式。就像走在街上,我会对已经存在的诸多事物感到惊奇。如此多的美丽、如此多的残忍。摄影的奇妙之处在于,你在创作另一个物体,但是你创作的物体来自于已经存在的某个东西。”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无题》(Untitled),1984/1991,7张明胶银版法印像,每张 25.4 x 19.1 厘米 或 19.1 x 25.4 厘米


《无题》(Untitled, 1984/1991)是一组黑白照片,拍摄一群小女孩在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参观大猩猩的骨架和剥皮陈列。这件作品揭示了人类学展览所建构的线性叙事方式——人类由猩猩进化而来——以及博物馆是如何运用特定的视觉与解说系统,影响着观众对展品的理解。


在《战利品》(Trophies, 1990)中,伦纳德指出代表人类战胜自然的猎物,亦可被视作一幅活动物的肖像。伦纳德的拍摄手法强调这些被挖空心脏的填充动物的面部特征,提出有关我们如何决定价值所在的问题。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战利品》(Tropies),1990,7张明胶银版法印像,每张 73 x 106 厘米


《蜡像解剖模特》(从上方歪曲拍摄)(Wax Anatomical Model(Shot Crooked from Above), 1990)是伦纳德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早期,在欧洲博物馆拍摄的一系列医学奇物黑白照片。照片展示了一名从上方扭曲拍摄的、躺在玻璃箱中的女模特。伦纳德的取景切断了女人的左臂,并加入了旁边玻璃箱的局部视图。怪异的角度、女模特的伸展姿势以及暴露在外的五脏六腑,进一步加强了画面传达的不安感受。一排珍珠环绕着模特的颈部,将她的头部和脖子与肩膀、胸部和腹部分割开来;铺在身下的白布衬托着她逼真的双眼和柔顺的秀发,让场面显得更加毛骨悚然。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蜡像解剖模特》(从上方歪曲拍摄)(Wax Anatomical Model(Shot Crooked from Above),1990,明胶银版法印像 纸上,69.8 x 99.3 厘米,75.6 x 106.7 x 3.9 厘米(带框)


《食肉动物》(Carnivores, 1992/1997)同样取材于博物馆的展品陈列。照片展现了挂在橱窗后面的两件相似的动物毛皮,上方写有“食肉动物”(Carnivores)一词。这种陈列方式使得观众在初看之下,认为展示的仅仅是两匹毛皮,然而它们的头部和身体的三维体量暗示着它们曾经遭受皮毛剥制。伦纳德使用这种拍摄手法,重新构造了通常为教学所用的元素。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食肉动物》(Carnivores),1992/1997明胶银版法印像 纸上,56.1 x 38.1 厘米,68.9 x 52 x 3.9 厘米(带框)


《胶卷11号》展示了伦纳德眼中的纽约,将观者的注意力带回了此时此地。她将相机对准停留及盘旋在房顶上的鸽子,将日常生活放置于城市背景之上。这些半野生、半驯化的鸽子以自己的逻辑飞行,照片则记录了艺术家的观看方式和与拍摄主体的互动。这组作品的主要特色在于重复性与差异性——伦纳德通过将底片放大打印,让胶卷上的底片一次成像,同时出现几张视角不同的照片。这些照片将观众的注意力放到了“观看”这个行为的本身,指出观看是一种复杂且持续的过程。

佐伊·伦纳德,《胶卷1号》(Roll #11),2006/2016,彩色相纸,55.88 x 46.99 厘米。图片:豪瑟沃斯


社会结构与序列性摄影


序列性摄影(serial photography)占据伦纳德艺术实践的重要部分。这些作品带有强烈的主题性、纪实性和机械性,展现了她对失去、悼念、衰败、差异、渴望等主题的个人思考,同时颠覆了“照片提供绝对权威的事实”这一观念。这些作品鼓励观者深入观察周遭世界的结构和系统,以及周围的物体与生命存在。


伦纳德耗时近十年,创作了重要摄影系列作品《相似物》(1998-2007)。该系列记录了纽约下东区的路边橱窗和商店外观,审视着二十世纪城市生活的消失,以及非数码摄影的日渐废弃。该系列共有412幅用老式相机拍摄的照片,所拍摄的许多店铺后来受中产阶级化的影响闭门停业。伦纳德意识到,数码技术对于传统摄影的影响,如同连锁商店和跨国企业对于城市生活的影响。因此,伦纳德试图通过《相似物》来维护摄影的特殊能力,即将物质数据以图像的方式记录在案。《相似物》是一份记载往昔的系统化档案,纪念消逝的、被遗忘的世界,以及全球化贸易所造成的物品循环与地理位置同一化,营造出一种忧伤的感觉。

2015年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佐伊·伦纳德:相似物」(Zoe Leonard: Analogue)展览现场图。摄影:John Wronn,图片:豪瑟沃斯


《树木与栅栏,6街》(特写)(Tree + Fence, 6th St.(Close-up), 1998/1999)是伦纳德于1998年在纽约拍摄的一组树木生长进栅栏里的图片。如题目所示,《树木与栅栏》展现了一棵树陷进铁栏杆的特写,没有多余的细节或复杂的光影。伦纳德试图以尽可能直接的方式对待她的拍摄主体——将重点放在简单的观看,而非营造出一种强烈的情绪或氛围——以此让观者能够给出一种更为模糊的反馈。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树木与栅栏,6街》(特写)(Tree + Fence, 6th St.(Close-up), 1998/1999,胶银版法印像 纸上,26.2 x 17.8 厘米,38.2 x 29.8 x 3.9 厘米(带框)


“我喜欢摄影,因为它是一种能够直接表现我的思想的方式......当我回到纽约,窗外的树木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引起了我的注意。当我拍下这些树后,我开始注意到城市中相似的树木......树木系列中的图片综合了我对挣扎的想法。人们不得不拟人化。我立刻在树中找到了自己。一开始,这些图片也许看起来有些阴郁,好像与禁锢有关。但也许,这些照片也与忍耐有关。以及共生。”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


伦纳德的近期装置作品《调查》(Survey, 2012)展示了六千余张描绘尼亚加拉瀑布的古董明信片。她将这些明信片不规则地分摞码放在一张简单的木桌上,从远处看,这件作品更像是一台城市景观的建筑模型,而非一系列单独的明信片。靠近观察,观众可以看到明信片的排列方式打造出了一张瀑布地图。通过这件装置,伦纳德提醒我们,明信片不仅代表着一个地点,更是为了有人来接收。明信片既标记着一种存在,也标记着一种缺席,抑或寄信人与收信人之间的距离。同时,这件作品也反映了摄影在当今文化中扮演的不断变化的角色。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调查》(Survey),2012,明信片 木桌99.1 x 182.9 x 243.8 厘米


公共艺术项目


伦纳德创作于1992年的经典之作《我想要一个总统》于2016年美国大选之际,在纽约高线公园(High Line Park)再次向公众展出。


1992年,诗人艾琳·迈尔斯(Eileen Myles)以独立参选人身份与乔治·W·布什(George H.W. Bush)、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和罗斯·佩罗(Ross Perot)共同参加了总统竞选。伦纳德为一家杂志写下了这篇作品,虽然杂志最终没有出版,但这篇作品却自发地流传开来。2006年,在女权主义跨性别酷儿杂志LTTR的邀请明信片上,伦纳德再现了当年写下的文字。随后,这篇文章在美国及世界各地的政治选举中被广泛阅读。


“我对这些文字可以如何启发我们想象,并思考我们需要怎样的领导人感兴趣;这些文字甚至让我们思考未来的社会应该是怎样的。我仍然觉得大胆直言是一个极为重要且有力的政治行动。”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


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我想要一个总统》(I want a president),1992。摄影: Hyatt Mannix,图片:佐伊·伦纳德,豪瑟沃斯


作品翻译:


“我想要一个女同性恋总统。我想要个患有艾滋病的总统和一个男同性恋副总统,我想要个没有医疗保险的总统,我想要个在充斥着有毒废物的地球上生活,没有选择最终会患上白血病的总统。我想要一个在十六岁就堕过胎的总统,我想要一个不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候选人,我想要一个因艾滋病失去了最后的爱人,每次躺下满眼全是逝去的那个人,曾把那明知终会去世的人抱在怀里的总统。我想要一个没有空调,需要在诊所、机动车辆管理局和福利所排队的总统,一个曾失业下岗、遭受性骚扰、被恐同者施暴或驱逐出境的总统。我想要一个曾在坟墓里度过一夜,家里草坪上被烧过十字架,被强奸后幸存下来的总统。我想要一个曾经爱过、受过伤、尊重性、犯过错并从中学习成长的总统。我想要一个黑人女总统。我想要一个牙齿不整、吃过难以下咽的医院餐食的,一个有异装癖、吸过毒、看过心理医生并犯过“公民不服从”的总统。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些不可能。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开始习惯总统总是个小丑,总是个“约翰”(嫖妓人)但却永远不是妓女,总是个老板却永远不是打工的,总是个骗子或小偷但永远不会被抓到。”



2014年惠特尼双年展上佐伊·伦纳德(Zoe Leonard)的《945 麦迪逊大道》现场图。图片:纽约 Murray Guy 画廊,米兰 Raffaella Cortese 画廊,科隆 Gisela Capitain 画廊


佐伊·伦纳德的最新个展「调查」(Zoe Leonard: Survey)即将于2018年3月2日至6月10日在纽约惠特尼美术馆举行,之后将于2018年11月4日至2019年3月25日在洛杉矶当代艺术博物馆展出。

此外,伦纳德的近期个展包括:2015年,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相似物」(Analogue);2013年,德克萨斯州马尔法辛那堤基金会「北奈维尔街100号」(100 North Nevil Street);2012年,伦敦卡姆登艺术中心「观察点」(Observation Point);2009年,纽约迪亚艺术中心「你看,我终于还是来了」(You See I am Here After All)。2007年,伦纳德的二十年个人回顾展在苏黎世温特图尔摄影博物馆举办,于2008年巡展至西班牙索菲娅王后国家艺术中心博物馆,于2009年巡展至维也纳德维希基金会现代艺术馆和慕尼黑现代绘画陈列馆。

伦纳德的近期群展包括:2018年,美国华盛顿国家美术馆「局外人与美国先锋艺术」(Outliers and American Vanguard Art);2017年,圣路易斯当代艺术博物馆「城市规划:艺术与城市 1967-2017」(Urban Planning: Art and the City 1967-2017);2017年,意大利米兰双年展;2016年,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布劳耶分馆「未完成:可见的思想(Unfinished: Thoughts Left Visible);2016年,芝加哥艺术学院「佐伊·伦纳德、辛迪·雪曼、劳娜·辛普森」(Zoe Leonard, Cindy Sherman, Lorna Simpson);2015年,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PS1分馆「大纽约 2015」(Greater New York 2015);2014年,意大利威尼斯艺术博物馆失言(Slip of the Tongue);2014年,惠特尼双年展;以及2014年,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汉莫尔博物馆「接受或放弃:机构、图像、意识形态」。




返回页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