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欲望的彼岸
发起人:地产商  回复数:3   浏览数:2575   最后更新:2010/01/10 22:49:32 by guest
[楼主] 地产商 2009-12-28 23:30:22
边走边说,直至欲望的彼岸
文\ 庄稼
近些年来,韩冰运用多元化的语言和媒介对今天中国所进行的现代化进程不断提出问题与挑战。多媒体装置、行为表演、以及摄影表演(performance photography)都成为他表述问题的方式方法。 韩冰将童年时在乡村成长的记忆同他在北京刚刚进行艺术创作时的经历流畅地糅合在一起,而这一份混合的记忆又与他对中国急速拥抱现代化、城市化、和全球化的一种焦虑心态相呼应。无论是来自农村的流动劳动大军还是都市里挣扎的底层人,他们都不可逃脱地卷入一个传说中指日可待“中国梦”中,也卷入了这个国家的一场戏剧化的都市转型中。韩冰的艺术作品正试图捕捉到这些中国普通老百姓在一个巨大转型过程中所经历的最为辛辣或矛盾的时时刻刻。
……可见……不可见……可见……

继在日本东京“遛白菜”的行为之后,韩冰在2006年的11月遛着中国大白菜来到美国,先后在美国八个州实施为期三个月的“遛白菜运动在美国”的巡回表演计划。三个月的时间里韩冰时时刻刻用宠物链子“遛”着一棵棵白菜出入美国各种场所,不仅如此,韩冰还组织许多底层墨西哥工人、流浪汉以及来自世界的民众在不同场所实施集体的行为表演。韩冰以好来坞作为“遛白菜在美国”这个戏剧性的行为计划的始发站,从洛山矶的好来坞大道到迈阿密海滩,从密西西比河到纽约时代广场,从路易丝安那到旧金山嬉皮区,从第五大街到里未末的深山牧场,从休斯敦商业中心到南卡罗来纳州政府……2007年初韩冰在哥伦比亚艺术博物馆举办个展,同时与数百人参与者在哥伦比亚博物馆、南卡州政府和城市街头实施流动的集体“遛白菜运动”的表演。 “遛白菜运动在美国”的行为艺术 是他的行为系列“遛白菜”(Walking the Cabbage)计划 中的又一个单元,2000年秋天韩冰在北京电影制片场开始实施极度日常化的“天天遛白菜”行为,每天出门散步时遛棵大白菜的行为被韩冰称之为普通的“生活行为的实践”。“遛白菜”这个行为实践已横跨中国多个省市:从韩冰的家乡苏北的偏远农村到北京的中心天安门广场,从万里长城到苏州园林。韩冰的“遛白菜”行为已经变成一个在现实空间里日常行为实践的奇妙神化。“遛白菜周游世界”的行为在公共街头和互联网上的狂热传说刺激了‘遛白菜一族’的出现。“遛白菜”的行为不断出现在公众生活的视线里,显然艺术家试图提醒人们去疑问我们的行为现状和日常生活实践是怎样形成的。从某种角度而言,韩冰日常介入行为的诸多目的之一便是鼓励表演者和旁观者有意识的模糊行为艺术(performance art)和“生活行为”的定义。

从一方面来说,我们可以将行为表演看作一种瞬间呈现在观者面前的场面。这种场面不仅有效地拓展了我们所习惯的一系列再现 (representation)的具有固定结构的脚本 (scenario),也能够激发观者对具有表演性/装扮性(performative)的主体投入感情和思考。从这个视角出发,韩冰的“生活行为”作品旨于将生活中的不可见 (invisible) 变为可见 (visible)。作为一种中国的普通老百姓和底层人民必不可少的基本蔬菜,白菜在色彩和形态上朴实得几乎失去美感。通过将特定时刻中的特定社会语境同艺术家本身的个体阐述投射到这样一种世俗性的实物上,在与旁观者频繁互动的过程中,韩冰等待着旁观者的所有问题、疑惑、和挑战。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也可以将普遍意义上的行为/表演看作每个人在公共领域里的身体化 (embodied) 实践。正是这样的行为表演允许我们在已经固定化常态化的社会空间中识别我们如何编排撰写关于自己的知识、记忆、和社会身份 (identity)。我们有可能超越我们自身并不可见的“再度行为的行为”(twice-behaved behavior) 、或超越我们日常生活的重复性动作吗? 韩冰边走边说,他希望有这么一天这些行为不再被称作所谓的行为艺术,而是我们每个人有意识的主动选择和我们对选择过程的一种展示。这也是美国人类表演学研究 中一再思考的主要问题之一:除了行为性的、短暂的状态以外,人们如何主动而有意识地表达我们自己的“此时此刻”这样(主动)的方式存在吗?
在唯美和伦理之间的“生于70年代”

韩冰属于典型的“生于70年代”。按时髦的说法,韩冰属于“后革命的一代”;也曾有人称这个时代造就的群体为后社会主义或者后殖民的“精神分裂者”。 这些千变万化的词汇无非强调了这样一个事实: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长大成人的这一代和这个社会一起经历了一次次的政治经济以及文化上的巨变。
韩冰出生在黄海岸边一个贫瘠的村庄。他从小帮助母亲务农,二十岁前的他算个彻彻底底的农民。中学毕业以后,她成为班上唯一有机会上大学的孩子。在大都市中,他目睹并体验着一个自由的消费社会和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与急速繁荣,也尴尬地面对着一个被社会默认的中国现代化进程所招致的一系列的社会问题。他通过自己独特的艺术创作对商品社会和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在中国的发生发展所引起的问题进行着严肃的思考。
通过视觉符号和肢体语言的运用,韩冰一方面展示着中国社会主义“前三十年”进程中尚未解决的老问题,如都市和乡村的巨大分层、个体自治与意识形态制约之间的冲突;另一方面,他的作品也对中国正在遭遇的各种崭新的“资本主义问题”极为关注,比如极度贫富悬殊、对物质主义和消费主义的顶礼膜拜、信仰真空、一种集体的虚无主义、以及人们所需要的基本关怀的严重匮乏。基于自身的体验和对现代化的理解,韩冰的作品试图捕捉中国现代性中无法回避的种种矛盾,例如被边缘化农村人口和都市新贵的并置,又如第一世界和第三世界于同一时空维度中的重叠。
韩冰无疑在作品中反复强调后现代后工业时期造就的某种大都会的伤感和混沌。以他最新的概念摄影作品系列“都市琥珀” (Urban Amber) 为例,表面上看,系列中的某些摄影作品的构图将北京或光鲜日未曛的街头巷景、或夜晚肃穆冷静的中产阶级聚集地同琥珀般的飘游物重叠起来。乍一看上去,都市的摩登空间在琥珀的陪衬下愈发精美。然而一番仔细辨察,才发现那些晶莹的闪亮饰品其实是工业废水中的浊臭残渣。我们所观察到的纸醉金迷的中产阶级空间无非是这个空间在某条污黑河道里的倒影。在这场视觉试验中,韩冰用过度的唯美展现甚至浪漫化了一个关于都市梦境的镜像,这也是一个关于承受着现代化都市化过程的生活空间被浸泡在工业毒药中的老生常谈、一个关于废墟和崛起共生共息的尴尬现实。
同某些七十年代出生的艺术家有所不同,韩冰对待传统的伦理道义既不模糊也不搁置她在作品中反复突出一个基本的乌托邦——“人情”。 “日常宝藏 ”(Everyday Precious 2001-2006) 就是这样一组反映普通人和普通物每日接触的摄影作品。在“日常宝藏 ”作品二号里,韩冰和一行民工站在建筑物的断壁残垣前,每人手持中国工业化城市化甚至是社会主义建设中的基本符号——简单并简陋的红砖。透过污浊和冰冷的空气,观者依稀看到废墟后面拔地而起的钢筋水泥大楼。一个冉冉升起而前途未卜的未来同一个被强迫肢解的现在并置在一幅图像中。排列得整齐有序、身体僵硬刻板的工人和七零八落的建筑废墟一前一后。在这样一个构图中,韩冰突出了农民工的身体——这些身体在同一时间内存在于由他们不断建造拆除的若干空间里、在他们也从未获得过归属感甚至尊严的若干空间里。但是他们此时此刻还站在这里,也必须站在这里,他们身后正在坍塌或矗立的空间成为他们身份的见证。用一种简单的视觉上和肢体上的构图,韩冰重申了一群边缘人存在的意义,表达了他们在这个国家现代化计划中的挣扎劳作的状态、以及在都市里有一席合法之地的愿望。在侧重于人与承担现代性符号的物的尴尬眷恋中,韩冰试图超越单纯的自我表现的欲望。在一番有批判性的审美思考中,他的目光锁定在追求现代化的过程中不可见的中国人身上。
身体与边界
无论是在行为系列“发情期”(Mating Season),还是多媒体装置系列“爱在大工地的时代”(Love in the Age of Big Construction),韩冰呈现出一个裸露并且性属模糊的身体,并由此强调身体的柔韧性和脆弱性(flexibility and vulnerability)。这种有目的身体再现寻找着各种路径,与打造一个现代身体(modern body)的标准化方式方法针锋相对。在作品中,韩冰以情色化的方式拥抱与他身体似乎毫不相关的物品:鞋子、铁锹、镰刀、石头、砖头、棉布……用类似的表现方法,韩冰在他早期的作品“对一把刀的性幻想”中也运用过类似的方式,用自己裸露的身体爱抚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那也是他初加入北漂一族以后所拥有的为数不多生活用品之一。这种行为表演无疑展现了夹杂在痛苦与快乐之间的拜物恋物情结,换句话说,在以自己脆弱的身体充满激情地驯服和慰籍冰冷的物时,韩冰表达出他对“原始的自然性的情感在现代工业时代”的怀念和索取。
在洛杉矶加州大学的讲座中,韩冰提到,他认为自己的早期创作的确遵循了某种崇尚自我的美学价值观。他试图从鲜活身体和非生命物质几近无意义的物理接触中不断寻找身体和界限之间的临界状态,并由此寓言化自己承受的孤寂和异化。但是不久以后,韩冰开始有意识地反思并深刻化一系列所谓“纯粹的自我再现”的方式方法。在三个小时的多媒体行为装置“爱在大工地时代二号”中,韩冰布置出一个超现实的洞房:宽畅柔软的婚床上帷帐轻垂,地上布满雪白的棉絮和残缺的砖块。床篷下,韩冰爱抚并亲吻着一支巨大的铲车抓手——这样明黄色污迹斑斑的铲车在北京这个大工地上的确随处可见;它已经成为这个城市现代化进程中周而复始的建造和破坏中的重要角色。韩冰在行为表演的同时放映了名为“大工地时代”的录像,用幽灵般的图像和蒙太奇剪接呈现出今天的中国城市正在面对的诸多前途未卜而又不可停滞的飞速变革。谈到自己作品时,韩冰认为他一直在试图放弃“以毒攻毒”的逻辑,而在作品中利用辩证的方法去克服种种毁灭性的力量:以柔软的婚床征服机械的冷酷和坚硬、以毫无份量的棉絮较量铺天盖地的金属、以“危险出格”的情色挑衅现代社会的市侩与冷漠、以性与爱驯服死亡逻辑、以诱惑反抗暴力……。在这种给予并寻找情感的行为仪式中,韩冰尽情阐述着他试图打破诸多二元对立形式的一种信念。他行为表演上的重复不仅测试着身体(a human body)的承受力和耐性,并最终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在保守着它与生俱来的道德伦理的同时,这样一个具有生命力的本应该无拘无束的自然之躯,将如何与中国洪水猛兽般地冲向现代的过程进行协调与对抗? 


















[沙发:1楼] guest 2009-12-29 00:18:21
韩冰哥哥好样嘀!!!!!!

dududu
[板凳:2楼] guest 2010-01-10 22:49:32
新的艺术时代是心与灵的时代,心和灵在哪里艺术就在哪里。韩冰正努力拔开迷雾让我们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看见自己的心与灵。
du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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