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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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转贴逗你玩 2006-05-15 16:18:55
时间的痕迹

转自典藏

杉本博司的摄影艺术
文/亚灵




杉本博司 《北极熊》(Polar Bear).1976,私人收藏。

案上落下的灰尘、被偶尔的云柔软了的钢筋、黑夜与白昼之间的拉锯、还有雨停后草原的香气等等,都是不用太花心思,就可以列举出的时间表情,但是,怎样才能还原一场电影的总合、与时间行走的痕迹?文人可以想象,画家可以写意,杉本博司则是用他的相机。
杉本博司(Hiroshi Sugimoto)通常用大型相机和黑白底片捕捉一般肉眼看不真切的过程,利用长时间的曝光,呈现出来的是一个个瞬间飞逝的光影、在镜头前停格的视觉总合,不管是海天交界的地平线、失焦的建筑线条、或是戏院舞台上空白的屏幕,我们都会惊讶的发现,那些简单的线条和光影,原来就是「时间」,于是不得不开始怀疑,人类的感官和杉本博司的摄影,哪一个更接近真实?


杉本博司《亨利八世》(Henry VIII).1999,德意志银行委托制作。

位于华盛顿特区的赫胥弘美术馆和雕塑公园(Hirshhorn Museum and Sculpture Garden)现正推出杉本博司回顾展,展出约120件他从1976年至今的作品,向这位30年来,执着于捕捉时间真相的摄影师致敬,杉本博司更亲自参与这一次的展览设计,戏剧性的展示空间成为杉本博司一生作品的舞台,提供观赏摄影艺术的另类观点,他的蜡像系列、建筑系列和剧院系列被安排在明亮的空间内,冷静而且当代,观音系列和海景系列则在神秘静肃的氛围中,形成非常戏剧性的对比与情绪转折,暗室里的光影像是一扇扇的窗户,隐约模糊的线条纹理,像是景物颜色被过度强烈的光源溶化的结果,杉本博司的摄影艺术在静肃的空气里升华,彷佛落入了另一个无语的时空,让人产生宗教般的错觉。


杉本博司《音乐课》(The Music Lesson).1999。

杉本博司于1948年出生于东京,1970年成蹊大学经济系毕业之后,他一路从苏联、欧洲旅行到洛杉矶,然后进入艺术中心设计学院(Art Center College of Design)学习摄影,四年后搬到纽约居住至今,现在他则是往返于东京和纽约之间。艺术中心设计学院在1970年代笼罩在观念艺术的思潮里,但是杉本博司强烈的观念艺术风格反而不是在那时启蒙,他曾经诚实的表示,当时会进入设计学院念摄影完全是因为他必须在加州合法居留,设计学院是当时很容易进入的学校,而摄影则是该校最容易申请的科系,他开始对观念和极简艺术产生浓厚的兴趣反而是搬到纽约以后的事,于是他决定用当时仍然被视为「纯艺术圈的二等公民」:摄影,来创造属于自己的当代艺术。


杉本博司《联合市户外戏院》(Union City Derive-In).1999,私人收藏。

历史的历史

摄影独一无二的纪录性和复制性,让时间凝止在特定的时空,相片一但成为文件,便是历史的真实,这种「写真」的特质,成为杉本博司探讨真和伪,以及人类的「真实」和摄影之间暧昧关系的媒介,这样的辩证到处充斥在杉本博司的「透视画」系列和「肖像」系列中。

纽约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动物标本和陈设是「透视画」(Dioramas)系列的场景,《北极熊》(Polar Bear, 1976) 乍看之下像是活生生的动物,事实上摄影师根本不可能在近距离内和野生动物共存,更别提将北极熊的一毫一发摄入镜头,人们将照片中的事件合理化的惯性,正是杉本博司利用相机和人工自然开的一个玩笑,他表示:


杉本博司《利谷里亚海》(Ligurian Sea Saviore).1993 ,私人收藏。

1974年我刚到纽约时,拜访了许多著名的观光胜地,当我注视着那些动物透视画,我发现那些摆设在背景画幕前的动物标本看起来相当虚假,可是如果只用一只眼睛飞快的瞥它们一眼,透视感消失了,突然间它们变得非常真实,我终于发现可以和相机一样看世界的方式,无论主题有多虚假,一旦被相机拍下来,就会变的跟真的一样。

「肖像」(Portraits)系列同样也是利用摄影技术模拟「逼真」的意境,以《亨利八世》(Henry VIII, 1999)这位英国历史上集权力和欲望于一身的国王为例,伦敦的杜莎夫人蜡像馆(Madame Tussands Museum)内的亨利八世蜡像人物,是法兰德斯画派的霍尔班(Hans Holbein the Younger)在1536年为亨利八世画的肖像复制品,杉本博司在拍摄前,特别研究16世纪画家处理光线的技巧,再将这种技巧应用在他的摄影里,因此杉本博司的肖像系列颠覆复制的概念,结果是再现酷似原作的模板,可以说是「历史的历史」。

1999年的《音乐课》(The Music Lesson)更能深刻的诠释绘画和摄影之间的纠缠,早在摄影术发明之前,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像是达文西(Leonardo da Vinci)和杜勒(Albrecht Der)已经使用暗室的「针孔成像」技巧,将景物线条投射在墙壁上,再描绘下来,从而在画布上精确呈现三度空间的经验现实,许多史学家就公开怀疑这幅荷兰大师维米尔(Johannes Vermeer) 的《音乐课》(The Music Lesson, 1662-1664)其实也是采用针孔原理画出来的,杜莎夫人蜡像馆里根据原作复制成立体《音乐课》,杉本博司将这件作品「还原」,他刻意的将相机摆在当时维米尔可能放置暗箱的方位,蜡像馆内复制的立体感消失从而回归成二次元的绘画。

光的表情


杉本博司《北极洋》(North Atlantic Ocean).1996,私人收藏。

有一天当杉本博司在自然历史博物馆拍照,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如果在单一镜头下拍摄一整场电影,结果是什么?」他的假设是「发光的屏幕」,于是他开始扛着相机走进戏院「拍」电影,当电影一开始,他把快门完全打开,电影一结束立刻按下快门,著名的「剧院」(Theaters)系列从此诞生,「剧院」系列里的戏院大部分是1920和1930年代,装饰风格浓厚的古老戏院,就算观众不见得能体会到杉本博司想传达的概念,也会被画面中丰富的建筑线条和历史感给吸引。

像日光灯管一般的发光屏幕有明显的极简主义风格,特别是卡尔.安德(Carl Andre)的雕塑和丹.弗拉文(Dan Flavin)的日光灯装置艺术。但是剧院系列中的白光不只是纯粹的光线,它们是过多信息累积成的视像,根据杉本博司的说法「太多就成了空白」。

「海景」(Seascapes)系列和「剧院」一样,是光线和时间的痕迹。「什么是地球表面永远不会改变的景物?」1980年某一个纽约的夜晚,杉本博司这么问自己。陆地的型态不断地改变,海,是永恒的,杉本博司于是展开纪录海天面貌、穿梭时间的旅程,「海景」系列作品基本上是空气和水这两样元素在地球尽头的交会,虽然是海天两色,天空和海的纹理竟然被光线收服的表情万千,例如地中海的利古里亚海湾,肉眼根本分不清楚哪里是海的尽头、天的起点;而北极洋却是海天分明,有着丝绸一般的质感,杉本博司的摄影超脱自然界给予的既定印象,重新以时间和光线的角度去诠释真实、过去与未来。


杉本博司《世贸中心》(World Trade Center).1997 ,赫胥弘美术馆收藏。

幻觉、真实和回忆

相对于「透视画」和「肖像」系列忠实再现复制的历史,杉本博司的「建筑」(Architecture)系列适其道而返,他的概念是要呈现一栋建筑成形之前,仍然停留在想象阶段的幻影,就算是模糊的轮廓,观众也能轻易的认出克赖斯勒大楼、纽约世贸双子星大楼、和圣母教堂,一旦某个建筑成为文化符号,并不会因为失去焦距而丧失鲜明的性格,其中最震撼的应该是《世贸双子星》(World Trade Center, 1997)在梦般的情境中,像是两道不真切的剪影,幻觉、真实和回忆在这件作品中,交织成一股既熟悉又触摸不到的张力。

「观念的形状」(Conceptual Forms)是杉本博司在2004年开始进行的新作系列,画面中的物体其实是19世纪用来测量三角法则的数学模型,但是在杉本博司的眼里,他们和雕塑无异,艺术创作恰恰也是测量未知领域的行为,杉本博司认为艺术无所不在的想法和杜象(Marcel Duchamp)的概念一样,他甚至应纽约新当代美术馆的邀请,根据杜象的大玻璃(The Large Glass, 1915-1923)作过一件立体摄影作品《木盒子》(La 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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