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秩序书写和自我放逐
发起人:牙刷坏了  回复数:0   浏览数:2208   最后更新:2012/12/30 22:21:06 by 牙刷坏了
[楼主] 牙刷坏了 2012-12-30 22:21:06

                  

                                               

    艺术家对作品的自我阐释和描述是一种对文化想象和探寻的再建构(再创造)。重新面对自己的作品,艺术家通过进行自我量化、自我剖析、自我描述、自我重构和自我增益,可以更好的与表达的对象进行互动和“意淫”。

相对口头交流,我更愿意通过书写文本的呈现与观者讨论作品,因为作品的生成过程是一个长期的系统思考、想象和实践的过程,很难或根本不可能用三言两语去概括和归纳我的思考路径和创作方法。

这里的文本将会生成多个维度的指向:其一,是艺术家创作的艺术作品本身(源文本);其二,是艺术家对艺术作品的自我描述和自我叠合(次文本);其三,是观众对艺术作品的介入、理解和“误读”(泛文本)。在“源文本”、“次文本”和“泛文本”的不断错位、咬合和重构的过程中,不断拓展文化的轨迹和路标,让我们找到了不同的文化“植入点”,寻找在多种维度的某种文化认同和差异。

接下来我就以罗列和并置的方式展开对自己创作实践的自我比照和自我重构:

 

 

 

    

(以上为网络搜索图片)

 

一、拒绝“傻瓜式阅读”

 

    对阅读和观看方式的批判是我作品思考的一种维度,经验式的阅读习惯是一种被规训和高度意识形态化之后的症候。那种简单的、直白的、广告式的或幼儿画报式的图像叙事,是我唾弃和拒绝的阅读植入和图像生产模式。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因为权力意志植入和商业操控的需要,简单、直接和快速的“傻瓜式阅读”成了我们的观看依赖和陷阱。我们的“大脑芯片”不断的被浸染和“格式化”,不断的被海量的图像所覆盖和俘虏,以至于改变了我们的思考逻辑和方式。不需要更多的思考和分析,只需要图像的表层(表征)牵引,“看图说话”式的艺术图像让观者毫无阻力的滑行。不需要观者创造性的想象,仅提供给观者回答“1+2="的艺术生产格式,这是一种“弱智化”的驯化和“无害化”的藏匿。

        在作品中我试图提供一种反秩序和反规训的观看逻辑和方式,噪点、“误笔”、马赛克和废料等在经验的图像生产中容易成为被屏蔽的对象,而在我的艺术生产逻辑中反而被作为重要的材料和生成方法。作品的制作过程是一个废弃之物(痕迹)的不断生长、繁衍和缠裹的过程,也是一个图像路径曲折生成的过程,呈现了一个没有入口和出口预设的谜团,顺畅、阻隔、“拙劣”、粗野和幽默之间的杂糅在建构着某种隐性的节奏和方法,作品需要观者的介入式阅读和想象性链接。作品中没有提供观看的中心和线路图,导入的维度不是单一的而是多维的,观者随时都可以自定义和自我生成切入路径,交互式的观看和阅读成为作品重要的分享方式。

 

    二、 “不需要的”(“垃圾”)成为“需要”    

        

“垃圾”是一个极具贬义色彩的词汇,但在我看来,它在艺术中可以得到某种语境的转换和新的语义生成。

垃圾指不需要或无用的固体、流体物质(百度词条)。

 

 

(百度“垃圾”搜索图片)

 

     

     《链接性生长》 布面油画 250cm×200cm 黄淋 2012

 

     “垃圾”在文化中往往用来描述废弃的、低劣的、肮脏的和无价值的对象。面对垃圾,大多数人容易产生一种距离感、冷漠感和恐惧感,可能是出于对自我身份的保护,躲避和忌讳垃圾,垃圾堆更是一个社会指引的敏感地带。拾捡垃圾成了贫民和不正常人(特殊族群)的工作专利。

      艺术家对“垃圾场”的介入,用一种平视的视角来观看垃圾,到垃圾堆中

去探寻和发现,寻找垃圾带给我们的不同的构造方式和流变过程。这种无序的堆砌和混杂景观,是否可以在艺术创作中延伸出新的切入路径和方法?是否可以在艺术作品中把“垃圾性”作为某种艺术语言展开想象和试验?正是从这一系列的问题开始,在作品中去尝试某种与传统审美背离的方法去建构作品。

废料(传统涂绘过程中往往会摒弃的碎料)的反复叠合,残留物的不断延异,“腐烂”痕迹的蔓延,“杂草”的收集,“拙劣”的覆盖和涂写……这一多元体或复杂体在不断的受阻中进行反秩序的累积和生长。

垃圾是经过反复颠覆、破坏和撕裂之后的某种消解状态。如果我们赐予它某种能量亦或某种重构的方法,垃圾不再是垃圾,垃圾同样可以充满生机和某种张力。我把“垃圾”作为我作品切入的起点和源点展开想象的试验和尝试,你们不要的(废弃物)正是我需要的假设和开始,这种“不需要”之后的“需要”和因为“需要”而展开的“不需要”(废料生产)成为我创作的生成逻辑和方法。

经验的图像生产,始终会围绕一个预设的目的,进行第次累加和逐一描绘的,即是为了“需要”而生产“需要”(正常的痕迹);而我展开的图像链接方法,用“不需要”(“垃圾”、废料和反常的痕迹)来建构“需要”,而此处的“需要”必须是流变的过程,就在“需要”和“不需要”之间与既有的经验、权力和惰性展开对话和博弈。

 

三、 “禁止”被归类 

 

“禁止”在此是艺术家面对强大结构的一种自我坚守和自我逃离。

被归类是一种标签化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固化的过程,更是一个僵化起航和权力角逐的过程。

艺术家不是权力的主体,不能禁止别人的行动,但作为微个体的存在和生长,可以“禁止”自己的欲望和惰性,不断与自觉、自醒、自检和自否相伴,与权力、规则和“成功”保持距离和警惕。

因此,“禁止”被归类既是一种反美术史格式化的自我放逐,也是一种反“成功学”的价值重构。

同时,“禁止”被归类不是一句价值口号,而是一个长期的价值诉求和文化探险过程。

 

 

《收集“杂草”》 布面油画 250cm×200cm 黄淋 2012

 

四、 “自我”生长(“微生长”)

 

面对系统的腐化和不作为,面对被摒弃的“垃圾”,面对被废弃的“自我”,如何重新寻找自己在当下的“位置感”(认知方法)?如何用敏锐的感知去理性建构切入的“缝隙”?这一系列的问题都成为今天微个体自我生长必须应对的课题。

简单的拒绝和对抗仍然在传统的二元瓶颈和专制陷阱结构里盘旋,我宁愿相信在日常转译和日常实践中的微建构、微传播和微生长。

这样一种生涩的、阻隔的和链接式的生长性,与那种急进的、野蛮的和专制式的生长形成某种平行的对话。

这里的“自我”是一种个体的话语存在,是一种更加开放和包容的个体价值的存在,是一种个体在系统结构中的共享链接。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前提来预期未来和践行“自我”的书写,在现实和虚拟之间去预设和想象缝隙和路径进行“自我”放逐和“自我”生长。

 

                                                  黄淋

                                              2012.12.17于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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