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政达:娱乐圈?生意场?艺术界!
发起人:灰常灰  回复数:0   浏览数:1726   最后更新:2015/01/12 16:14:56 by 灰常灰
[楼主] 灰常灰 2015-01-12 16:14:56

来源:TANC艺术新闻中文版


TANC全新栏目“影像之选”首期人物余政达,其讽刺艺术界生态的影像作品《Practicing LIVE》正在上海双年展展出■



余政达影像作品《Practicing LIVE》(片段),现正在上海双年展展出


数字化的潮流改变着一切,包括艺术界。艺术不限于绘画、雕塑等有形实体,艺术作品有了更多的“无形”存在方式,诸如一束光、一种气味、一段录像、一团声音、一个电子游戏,都可以是艺术家理念的载体。它挑战着观众的接受度,也挑战着博物馆、美术馆及画廊等艺术机构的展示和收藏方式。


TANC在2015年全新开辟的“影像之选”栏目,将精选那些在数字化前沿进行探索的创新艺术作品带给读者。在这里你将看到最新的优秀影像作品,与艺术家进行互动和对话,看到即将到来的未来,看到新的想象和无尽的可能性。


今天【TANC|影像之选】推荐的是来自台湾的艺术家余政达及其影像作品《Practicing LIVE》。《Practicing LIVE》讽刺了艺术行业的一些流行现象,比如艺术家同时也是策展人和收藏家,艺术市场上的不实买卖……在这部讽刺戏仿之作中不难找到今日艺术圈的影子。

余政达,1983年出生于台湾台南,毕业于台北艺术大学美术学院美术系及美术创作硕士班。2008年获得台北美术奖首奖,2012年获得东京艺术博览会培根奖。他曾参加第六届台北双年展,并获选代表台湾参加第五十三届威尼斯双年展台湾馆。目前定居与创作于台北。


Q:在Google上搜索你找到的都是嘉义县议长余政达受贿潜逃遭通缉的消息。好像你的曝光率不高,在网络上很难找到关于你的资料。请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A:哈哈,是,他和我同名,所以会这样。我是台湾艺术家,主要做录像艺术作品。我的作品早期曾在台北双年展和威尼斯双年展展出过,其中很多都是关于语言的,风格比较诙谐的作品。比如我会制造一个场景,和不会讲中文的外国人对话(《附[身]声者介绍》,2008年),在这样的对话中有些信息被误解,发生了很多lost in translation的状况。又比如我2013年的作品《信》(The Letters),请不同的人把我在email中收到的诈骗信读出来。从网络语言到口语,这也是一种翻译。

所以语言和翻译,是我的作品中很重要的元素。


Q:《Practicing LIVE》在上海双年展展出之前,曾在台北市立美术馆展出过,两地的具体展出情况有什么不同?

A:在台北市立美术馆的展出是2014年8月到9月间我的个展,那次展出的是完整版,除了30分钟的短片,还有演员访谈。《Practicing LIVE》中所有的演员都是艺术工作者,但他们在片中饰演的角色和自己的真实身份截然不同。比如Chi-Wem Gallery(也是我的代理画廊)的创办人黄其玟,在片中扮演公立美术馆馆长;伦敦皇家艺术学院教授基·哈莫斯(Kit Hammonds)扮演收藏家;日本著名的工薪族收藏家宫津大辅扮演艺评人。而扮演同性恋艺术家情侣的那一对,也完全不是gay!其中一位是台湾艺评人黄建宏,他因为出演这个角色还在剧中被打屁股,他很难为情,说怎么办我还有很多学生,哈哈。


Q:《Practicing LIVE》讽刺了艺术行业的一些流行现象,比如艺术家同时也是策展人和收藏家,艺术市场上的不实买卖……身在艺术圈,你有没有这样的担忧,这么直接地说出问题会得罪很多人?作品展出之后你有没有收到一些负面的回馈?

A:这件作品其实是在用一群艺术圈的人重新去演另外一件事情。短片的背景是一个家庭聚会,只是这个家庭中的每一位成员都在艺术圈工作,并且身份不同。对于一般观众、专业观众和认识这几位“演员”的观众来说,观看这部短片的感受是很不同的。对一般观众来说,这可能是一部家庭伦理剧;对艺术界的专业观众来说,则能从中看到很多当下的现实。

我其实并没有去真的影射什么具体的事情。


Q:但它可以理解为是在影射所有事情。

A:在台湾大家开玩笑说可能只有我做这样的作品不会被恨。这可能和我个人的性格、形象和经历有关,我在短片中所提到的事情,我自己都有经历过,比如我就参加过双年展,也和画廊合作。这里的讽刺,也可以理解为是讽刺我自己。有的人在看的时候某一刻会觉得,哦,这不是在说我吗?到了下一刻,换一个场景有了另外的状况发生,又会觉得不是自己。所以对号入座和不对号入座,观看的感受也是很不同的。

而且了解我的人都知道,诙谐、讽刺和批判是我的作品中一贯会有的元素。


Q:《Practicing LIVE》看起来非常成熟和完整,用了多久时间拍摄完成?

A:片子只用了一天拍完,因为把所有人凑在一起很难。比如宫津大辅,他只有4个小时可以拍这个片子,拍完马上去了机场。

但剪辑用了一个月时间。我请了一位专业的剪片师来帮我做剪辑,可他剪出来的效果和我想要的非常不同。所以我自己剪了一版——技术上很粗糙的,请他根据我的版本来剪。但虽然有了模版参照,他剪出来的气质还是和我想要的不同,因为我们所关注、想要去表达的重点不同。所以前前后后剪了一个月时间,这其实也是一个“翻译”的过程。最后剪片师说,他感觉自己好像也是这部作品中的一个演员。


Q:创作多媒体艺术作品,包括录像作品,现在越来越成为一种流行趋势,观众对静态的作品越来越没有耐心。但从市场的角度来说,多媒体艺术作品远远不如油画等架上艺术作品反应好,你自己的作品的被购买情况如何?

A:台湾现在的当代艺术展,尤其是双年展,60%至70%都是影像类的作品,绘画很少。我觉得平面能够承载的东西很少,创作多媒体作品是一个趋势。但确实现在录像作品的价格不高。宫津大辅有买我的作品,我觉得我的收藏家大多属于中产阶级,他们的预算有限,购买我的作品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个支持和认同的行为。


Q:《Practicing LIVE》片长30分钟,我想很多观众都没有耐心看完吧。对于一个主要创作录像作品的艺术家来说,你会认为这是一个很大的遗憾吗?

A:其实我自己看录像作品都没有耐心,去美术馆参观很少看完过展出的录像作品。我之前的作品都是只要看两三分钟就可以让观众快速了解到它的方向和讲述重点,《Practicing LIVE》有些不同,但在台北展出时看完的人很多,因为在那里安排了轮流播放的场次。上海的安排方式不同,因为这是在一个群展中。


Q:艺术家变身导演拍电影也是一个趋势,比如Steven Mcqueen,你有这样的计划吗?

A:我想我不会,我还是会专心做录像作品。但《Practicing LIVE》是我第一次做叙事作品,在这个过程里我学到很多。以前的作品我通常只需要和一个摄影师合作,这次团队很大,怎样构思、怎样制作、怎样通过与不同的专业人士合作达成目标,对我来说都是全新的体验。撰文/ 宋敏


影片与图片版权为艺术家及Chi-Wen Gallery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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