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维尔·埃利亚松 | 白盒子:光、水、风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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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rtalk 2016-08-28 18:3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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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拉维尔•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1967年出生,丹麦-冰岛艺术家。他的创作涉及装置、绘画、雕塑、摄影、影像等诸多领域。埃利亚松目前生活工作于哥本哈根和柏林。




Otto Rössler:“一位太空旅行者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从黑洞逃脱?只需要一天,但对于不在黑洞中或从未进入黑洞的人来说,他们却要花一辈子。鲜少人知道这个秘密。”




第一部分:白盒子内部
第一节:光
Your sun machine,1997

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你只想和太阳玩儿。
Olafur Eliasson在展厅的屋顶切了一个洞,于是,从凌晨5点到正午、从15点3刻直至日落,你只和太阳呆着、在一间空着的房间。
你赤裸全身、在一间空房间里追逐太阳。你是上帝之子太阳神的情人。
什么都不干。呼吸、不吃不喝、冥想、犯困,只有白墙和白光在眼前晃出一片迷幻彩虹。
夜色四合,室内温度骤降,房间只剩下扑捉的余味。
房间和宇宙相接,你有一个秘密。



The thin line mirrored,1992

泪水从天花板淌下,竖直将白墙划开,这是世界上最狭长的无声瀑布。
观者从白墙面前走过,它开始细细流动、泛着光泽,这条折射着琐碎自我的镜子。一道如丝的镜子是用工艺切割的诗句,正在照镜子的体面人只能是一块破布、一片碎影,若有似无又恋着自己的永恒。



Infinity,1991
Your black horizon, 2005
TBA21, 51st Biennale di Venezia, Venice, 2005

你眺望的前方是上升也是下沉之处。
生命穿透一切,每个人的目光永远无法从自己的视平线上挪开。
你在哪里升起便会在哪里坠落,你的挚爱终将把你埋葬。



Your watercolour horizon, 2009
21st Century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Kanazawa, Japan, 2009

一道白色环形光束投射到三棱镜上发生散射,折射出的环形彩虹再经由底面的蓄水池投映到暗房般的展厅墙壁上,现出一轮巨大的暗夜彩虹,一旦有观众接近这架彩虹发生器并用脚踩动与蓄水池相连的踏板搅动水池中的水,波纹便柔滑展开,水泥彩虹荡漾出宇宙靡音。



1 m3 light, 1999
MoMA PS1, Long Island City, New York, 2008

问:如果天空垂悬着一大一小两轮月亮会发生什么?
答:我也许会在某次沉睡中突然受孕。
问:如果让我们的光芒彼此照耀会发生什么?
答:光线的融合能勾勒出世界的轮廓 。
问:那么24束光线呢?
答:能做一只大箱子。
笑:哪有巧合。



Suney ,1995

展厅走廊被一片黄色透明树脂帘分隔成两部分,观众无法从中穿过,只能一直以局外人的身份由两侧门进入望向对面的黄色房间。
这是表演中我们喜闻乐见的策展人和艺术家一同走上舞台的桥段,通常情况下观众只有在开场和谢幕时才能看到他们同台演出,有人甚至会忘记一位好的策展人也须是一位好演员。



Your foresight endured,1996

严肃的艺术创作谢绝一切剽窃行为却不反感聪明的招摇撞骗。换句话说,偷鸡摸狗上不了神坛,学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向大师致敬这套对于讨好势力的学术权贵却一贯好用,“永远只做第二”式的自我肯定简直成为一种情怀。



Afterimage star, 2008
neugerriemschneider, Berlin, 2008

女孩:那是绿色。
艺术家:那是黄色和蓝色。

女孩:为什么是六边形?
艺术家:这是由它的几何性质所决定的,六边形的各内角相等、边长相等,刚好与正方形的标准透视相符。六边形是一个简单的二维包含三维的图形。

女孩:圆是不是很完美?
艺术家:正圆很好看,可惜没有角,年轻的时候很难爱上圆。



Your intuitive sky, 2000

荧幕白,是有机物质无法持续接近之白。
颜料白,封罐包装便直达白之巅峰又在拧开颜料盖的瞬间灰飞烟灭,它飞到哪儿便是何种白,它落在糟糕的画面上便是花白。
荧幕白是对白色的垄断。
意识的边境是荧幕白,上帝之光是荧幕白。



*第二节:水
Your split second house, 2010
12th International Architecture Exhibition of La Biennale di Venezia, Venice, 2010

聚石累山、挪海成川。
河流本非河流,湖泊本非湖泊,泥土本非泥土,花朵本非花朵……时至今日,世界仍然一片混沌,与天地初开之时并无二致。宇宙只存在状态,惟动是永恒。
当我们明白这个道理,我们可以开始遵循规则采取行动,规则即是:当你爱上水,你要让它非水。
运动,让我们透过一种元素照见宇宙,人类由此发现自然之诗。
当我们在某个时刻感受到诗意,我们将它实践将它推进,把它放入合适大小的盒子里,然后我们等待时机,让一切发生。



Object defined by activity,2009

对作品名字的热爱甚至超越作品本身,这不妨碍它成为一个正当准确的、热爱这件作品的原因。它也很好的作为下一件作品的引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流水改变了它的运动方式它还是水吗?如果一位科学家在实验室呆不住改行去写诗,他/她还是一位艺术家吗?



Beauty,1993

是着了火的流沙、是地狱里的魔音、是低温火焰、是喃喃梦呓…… 当黑暗无名,观众除了被推上舞台别无选择,不得不又一次在自然物面前独处、在海市蜃楼背后自省。
偌大的舞台有一处不可触碰的核心,正和世间许多事情一样。
观者必要的自知之明使他们无法确定自己正身处舞台还是台下,但确定的是,游戏开始前已预先设定了规则,参与则表示默许:参与者有正当理由需要感受到某种程度的“震撼”(与更具娱乐性质的场所带给参与者的“刺激”感不同),游戏的设计团队将为此付出不懈努力。由此观者试图接近神,设计者试图成为神。



Reversed waterfall, 1998 TBA21, Vienna, 2006

此件作品将在本文的第三部分进行详述。在文本预设的框架下,作者认为它有充分的立场出现在白盒子(内部)“水”之章节中,请您观赏。



*第三节:风
Ventilator, 1997

当一位政客预备扩张他/她的权力版图,必须缜密的准备以使自己能经受住各层考验,但基本规则是,莫轻视敌人赤裸登台。
一位艺术家若想捍卫自己在艺术圈的地位越活越值钱——这是十分正当的、健康的追求——除了必要的牺牲,如何布局决定了你是谁。听起来稍显轻松的方式是无论横向纵向你都上前踩了两脚,当聚光灯把你照的雪白,你不必过分在意自己在社交场合逐年累积的肚腩。
老套权威过时历史?这当然是不容忽视的需要表态的一片杂草地。受人尊敬的Olafur Eliasson先生是这样做的:首先他挑选了一件自己喜爱并熟悉的物件——能引起空气流动的风扇,然后将为它特制的长长的电线从教堂高高的圆形拱顶上垂挂而下并通上电,风扇产生的气流改变了其后方的压强使它开始做持续不断的圆周运动直至断电。
一只电风扇被吊起在教堂的天花板上打转
这一幕兴许是神谕,又或者只是一只偶然撞进教堂里的、信仰无神论的巨型苍蝇正在寻门无路。尽管观众对于这样的讽刺似已司空见惯,讽刺而非反叛仍符合这个时下代我们的口味。



第二部分:从白盒子向外看
Camera obscura, 1999
大卫·霍克尼(DavidHockney)在2001年完成的著作《隐秘的知识》中得出结论:从15世纪至19世纪,画家们已经在普遍地借助“显像描绘器”(cameralucida)、“暗箱”(cameraobscura)和“凹面镜”(concavemirror)等光学仪器绘图。


学者、艺术家们对艺术史及作品的挖掘使历史上一次又一次的集体高潮作为一种现象其背后的方法论逐渐浮出水面,方法论作为视觉艺术“表象”背后的某种“本质”,其地位也在如今艺术家的创作中被不断抬高(这样的“共识”又导致新的现象的产生)。对新的方法的掌握及运用产生了规模,而人类的眼球永远无法抗拒重复。

海水一浪接着一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每一股浪花都想要礁石记住自己的名字,怎想礁石没有记忆,也许礁石知道眼前的一整片叫作大海。





注:《白盒子:光、水、风的逻辑》全文共由三部分组成,为均匀篇幅,第三部分“白盒子外部”将在下一篇公众号文章中发布,欢迎长按下方的二维码关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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