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维尔•埃利亚松 | 道法自然
发起人:artalk  回复数:0   浏览数:1593   最后更新:2016/08/28 18:41:06 by artalk
[楼主] artalk 2016-08-28 18:4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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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维尔•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1967年出生,丹麦-冰岛艺术家。他的创作涉及装置、绘画、雕塑、摄影、影像等诸多领域。埃利亚松目前生活工作于哥本哈根和柏林。




第三部分:白盒子外部

第一节:太阳

人类:多一个你地球上便多一次日落,多一次日落黑暗将会来的稍晚一些,不愿归岛的海鸟仍可兜旋一阵。若太阳不断下落,时间停滞、光明永驻。光明不可泯灭,我便要将你复制。

太阳:多一片光明便少一片黑暗是人类的美好臆想。让广场更明亮、高墙脚下的幽暗便探向更深处。这个世界只可有一个太阳,这个世界是大片的灰色地带。



Double sunset, 1999

这轮巨型人造太阳由一面直径为38米的正圆形金属板制成,被脚手架牢牢固定在荷兰的一座工业大楼顶部。当暮色四合,人们再次为在相同时机失落旧情人唏嘘不已、眼前仍缠绵在天际线的新欢似是一种安慰。黑夜势不可挡,夜里不灭的太阳还是太阳吗?
人造太阳难免的“硬边”让城市风光好似造景,每一位沉浸在浪漫片场的观众又不得不沦为这幕戏最称职的客串演员。



有趣的是如果你在黄昏时分驱车绕这轮”太阳“兜上一圈便会发现,除某些特定位置,随着观看角度的改变人造太阳的轮廓正不断拉长变形——应和着一旁真正的日落。



原因在于人造太阳本身并不是发光体,它依靠反射从工业大楼对面照射而来的一束强光发出光亮。为了使金属板表面发生更多次折射以接近真正的“太阳光”其表面被特制成波纹状,仅有一面且反射发光让这轮人造太阳在本质上更接近一轮明月。



2012年,在新技术的帮助下Olafur Eliasson及其工作团队于乌克兰再次升起的太阳愈显沉着,锥形脚手架使人造太阳不必再依附于一个毫不相干的建筑而被稳稳托起,从远处眺望它几乎就要脱离地面了。
Dnepropetrovsk sunrise, 2012



将两块圆形发光体呈90度角相嵌的工艺方法暂时弥补了“太阳只有一面”的视觉缺憾,由近处观看这座“立体的”人造太阳却仍显几分笨拙。
野心勃勃的人造物与自然角力——此举更合适在人类社会发展早期作征服自然、鼓舞士气之用,新的时代事物须以新的方式相互联结。



相比通过突破技术难题在室外升起的人造太阳,Olafur Eliasson于2003年在英国泰特现代美术馆实施的“天气计划”项目却更显轻松的实现自然之人道。艺术家及项目团队仅凭镜面天花板、(上下分割的)半圆形黄色荧幕以及人造糖水雾便组合出一幅甜丝丝的、造价及运营成本相较低廉的室内日落宏景。
太阳还在兀自下沉,白盒子之内、人类为我们都是神的孩子整夜庆祝——与其妄自菲薄、将“阳光”引入室内才更显明智且经得起推敲。
The weather project, 2003
Tate Modern, London, 2003




第二节:星星

“星星”是一年中的每天于同一时刻对准同一方向记录下的、太阳相对于地球在天球上的移动轨迹。



Solar noon, 2007

Analemma for Kunsthaus Zug, 2009




第三节:河流

-我要造一条河。我爱你。
-我要弃一条河。你爱我吗?



Erosion, 1997

艺术家出走工作室、选择与人群互动或是开展“田野项目”是个体的自然选择,此举性属主动的狩猎行为,与通过缩减需求仅摄入单一养分求得生存的方式有本质差异——由此引发的艺术家如何处理自身行为与外部环境的关系问题最是趣处。
相比克里斯托和让娜·克劳德夫妇涵义贫乏的大型公共艺术,本文收录的Olafur Eliasson于1997-1998年实施的项目颇具四两拨千金的底气。



将一方池水用水泵抽出倾泻于城市路面之上,河流的秘密即被昭示——聚散为河、顺势而流——经纬度上两个圆点之间的距离、登上七级台阶的高度,“河流”就在我们之间流淌。



它却似毫不在意,径直流过街道,经过街边林立的商铺在一个路口分作两股。一股水流冲刷着公交车站的小岛、另一束分支顺着住宅花园外灌木丛边的小径一头扎进地下水道销声匿迹,后意外的在某个街角再次涌出、携着更深的决力。



艺术家在河流自然的航道中途设置障碍,流水便不经心的绕道而行。偏移的航向逐渐被引至街角,人造河水在弯道处产生巨大的水花、又在路面的低洼处形成积水,占据着街道成为城市的主角。艺术家与河流在这幕戏中成为共谋。
河水就在人类居住的城市中央流淌、但它似乎从未离我们这样近。艺术家尊其本性(并在一定限制下)赋予了它肆意行动的权利、示威式的干扰了人类的生活空间。在以人类为中心的世界,我们是如何选择自然物与之为伍并和它们保持相对的”安全距离“?人类的视角之外,我们于自然又是何种存在?
有序的生产混乱以实践一种因果关系,作为与不作为在生产过程中反复转换。Olafur Eliasson以人的角色站在自然的立场上思考,不悦感与诗意在河流中交响。



“荧光素钠为橙红色粉末,易溶于水,溶液呈黄红色且带有极强的荧光色。荧光素钠毒性微小,因人体对其有很好的耐受性且不易为机体所吸收,常用于眼角膜荧光素染色检查。”
较之从潭中放出一头洪水猛兽,携荧光素钠乘坐手划船并沿途将其抛出,河面上留下的一道悠长的荧光绿色行迹于乍看之下似乎更具柔情。



对于河畔的居民来说,贯穿整座城市的河水于他们是呼吸般自然的存在。当河流被染成绿色,染色剂在水中发生反应后产生的现象绝非“好像在河流之上作画”那般简单。扩散于河面之上的荧光绿色在试图造成一种视觉障碍、触发观者对河水的不洁感——“不自然的”河水构成一种反自然的威胁。
对于常态的惯性使我们忽略了生活中许多事物的变化,对于将历史保存完好又略显保守的欧洲国家,人工绿色的河水是在冗长的历史河流之中汇入的、将危害降至最低(甚至有些过分乐观)的支流。时过境迁、对于新事物的态度决定我们的未来将去向何处。
Green river, 1998




第四节:瀑布

我是蓝色星空下一条粉色的瀑布
我只管流
堕落
堕落
堕落
还没触到谷底 还未触及深潭
周围硬的黑石不保护我
我把自己交给你
但我放弃了







河流身不由己以为自己已步入绝境,当她起飞便成了瀑布。

Waterfall, 1998
11th Biennale of Sydney, 1998



Reversed waterfall, 1998
02Hall Art Foundation, Reading, Vermont, 2013






本文为原创文章,全部文字版权归原作者 ©24所有。文中使用的全部图片均来源于艺术家©Olafur Eliasson个人网站:
Olafur Eliasson






阅读“白盒子内外——Olafur Eliasson“上篇:
《白盒子:光、水、风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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