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音乐选秀残害了一代年轻人”戴帆谈流行音乐、建筑与艺术
发起人:国际艺术  回复数:0   浏览数:1461   最后更新:2016/09/09 13:13:38 by 国际艺术
[楼主] 国际艺术 2016-09-09 13:13:38


问 :那你最近在忙什么?

一些建筑方面的项目。还有一件装置作品在北京郊区的火葬场中制作,将在明年在英国伦敦的个展中展出,想通过对一种似乎很不起眼的物质在生命转化过程中的展现,去制造一些拥有魅力和魔力的东西,会出现也会消失、既包含绝望又升起希望。”




问 :这个作品与“灵魂”有关吗?你如何看待“灵魂”呢?

高贵的灵魂拥有的是某种对自身的根本肯定,这是一种不能被追求、不能被发现、或许也丢不掉的一种东西。



问 :你认为人未来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真理让人痛苦,因为它摧毁了一种相信 :不相信自己。

我们必须积极实验各种新的习惯,取消生活方面的各种禁忌与限制,探索各种生活方式,打破规范和引导正常人发展的所有禁条。未来社会的基本轮廓可能是由人们最近的种种体验提供的。什么责任感、正义、信条、义务、规章制度、礼仪、习俗、法律,统统都是些空洞的观念,意识形态的符号,是压迫人的、骗人的、有害的。

生活与美德无关。

学习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喜欢学习的人都是知识王国里的群居动物,因为总是受命于他人。总是想着千方百计地使情况有利于自己而自己不付出任何代价,并且对其禁锢的人卑躬屈膝,这些人不可能对生命有足够的尊重。

谁给我们海绵去擦掉地平线?把自己弄脏,让自己坠入地狱,让男孩看上去像女孩,女孩看上去像男孩,让聚会变成狂欢,让最亲密的朋友变成最危险的敌人,让交谈变成打斗,变成怪诞的猛兽,放火烧掉那些胆怯的、软弱的、甜蜜的、恭顺的场地,把那些暗中到处对我们发号实施令的制度投入“游戏”,加以改造。




问 :我个人觉得外界对您的评价和您自我的认识会有区别,讲讲您心中的自己吧。如果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你会做什么?


我喜欢那种真空的状态,没有什么事让你一定要去做,做不做都可以,做一些事或许是为了保持忙碌让自己意识到“短暂存在”,或许是想让每天心情更好一点或许是糟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有什么事情是我真正想做的。

或许我的工作似乎是用推土机去推出一块我可以在那里无所事事的空地。我的工作并不源于我的计划,它与我之间存在一种“否定和破坏”的关系。与所有的事情都疏远,要做的事情被拆碎,被移位,被结合,生活好像被想象的满足与欲望的炽列带到旁边。另一方面,我发现做的事情越少,生活就越完美,而我们总是想要的比较多。



问 :你的工作与当下有什么关系?

年轻一代总是迫切需要倾听新鲜的声音和看法。我们成长并生活于出现了一些特殊的新问题的年代 :家庭开始瓦解,消费至上,社会问题如贫富差距、环境问题、文化隔阂伴随着经济的发展多样化而泛滥。

我们可以将人们根本不愿意去听,折磨他们但是他们表达不出的东西甩在他们面前,将无动于衷转为空洞的眼神和暴力的动作。

我想说,别让人告诉你想要什么,别让人告诉你需要什么。

我们应该习惯和追逐 :现象、更替、痛苦、死亡、肉体、感官、 命运、自由、意义。

我的工作意味着某种诊断,就人已经病了而言,它和人有关。不管是艺术还是设计对文化疾病的一种诊断,也是一种强烈的治疗。



问 :“宇宙宣言建筑纽约个展将在纽约举行,这次又会有哪些新作和新的理论来“震惊”我们的眼球和“颠覆”我们的设计观?


你可以看作是一种对21世纪建筑的想象与提问,宇宙,被梦想成为产生了人类渴望超越的冲动与希望的漩涡中心,宇宙对于地球来说就是地球所没有的一切。

在这自由的思想行程中,宇宙使人类产生的无与伦比的强大创造力不知要比其他的经验强大多少倍,一种演变关系被强加给了人类,它呼唤着一种变化。从以道观之的通脱态度到逻辑错位的诗意转换,这将预示着建筑领域将发生决定性的变革。“宇宙宣言”不仅仅是关于建筑革命性的观念,也是一场关于前卫的宇宙思想的探寻。宇宙建筑与天文学、微观世界与宏观世界、动力学与热力学、可逆性与不可逆性、存在与演化、人类、动物、外星球、不明物质、宗教、远古的神话、太空科学通过所有层次间的复杂反馈而建立。这也引起了西方人巨大的好奇感。这当然也会带来新的审美观、审美标准和审美境界。这是一个从未有过的经验。




问 :宇宙宣言建筑》和以前的建筑作品相比,形态上有很大的变化。

这个展览的思考“从零出发”,就观念而言,“宇宙宣言”重新更新了人类的建筑思想以及建筑与人、与世界、与社会、与政治的关系,或者说,重新描绘了建筑的方向。

我们知道,微观空间中粒子的相互作用导致了构成物质世界的稳定结构,它不是静止的,而是在有节奏的运动中振荡着,参与着能量的一种不停的宇宙之舞, 东方神秘主义的动态宇宙观与量子力学的观念类似,他们也用舞蹈的现象来表达自己对自然界的直觉。

具有极其繁多的形式的湿婆之舞产生的生动空间,包含着原始的建筑空间,循环的建筑空间,超然的建筑空间,迷幻的建筑空间,是多种多样的形式是“幻”,宇宙中空间连续的产生和消灭。印度教的“梵”与佛家的“法身”和道教的“道”一样,或许可以被看作是终极的统一场,从这种场中涌现出来的还包括一切其他现象。一切现象所隐含着的实在超越了所有的无法描述和详细说明的形式。因此,它们常被说成是“无形”、“无”或“空”。但是不能把这种“无当作只是空无一物。与此相反,它是一切形式的本质,是一切生命的泉源。


问 :宇宙宣言建筑》本身裹挟着不同的文化、宗教和观念,它所引起的波及和讨论,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但我相信《宇宙宣言建筑》的意义并没有被真正理解,我必须每一次把我的话说清楚。在将来更长的时间里,人们会了解这些涵义。或许,在事件发生以后和它们被看到,听到之间需要时间。

的确,我相信有些思想会带来不亚于地球从太阳那脱离开带来的震撼。

宇宙与建筑之间的关系话语和活动随着时代变化而变化。这次展览也可以看作是想揭露自然界秘密与打开未来建筑这个潘多拉魔盒的一种尝试。




问 :你的某些作品确实费解,就像一枚重磅炸弹,搅乱了当代设计界和社会的神经。就算是受教育水平高的所谓精英,在你的作品面前也是绞尽脑汁。可见他们有思维定势。但是你还说过,希望“设计是解放”。在你看来,设计能解放人的思想和行为方式。这两种情况的对立该怎么看?


由于已有设计的教条和社会实用主义主导的性质造成了现在许多年轻人对现状的厌恶,以及这些年来各种事件中包含的各种力量的复杂性,所以我的作品不仅仅是归纳于商业体系和美学体系,很大程度上还包括批判和改造,设计一方面质疑了传统的理性灵魂价值观宗教和世界等概念,一方面会改造社会的文化面貌。

经济学家,设计师,科学家,工程师,不管他是人文的,还是自然的,都喜欢声称自己热爱事实,尊重真理。

可事实是什么呢?真理又是什么?

其实,事实不过是一种阐释,真理无非是表达了一种意志。

所谓的传统认为,流传下来的价值观和审美观及真理具有稳定超越恒久的价值,而价值是评价的先决条件。这显然错了!

其实,评价和评估的视角才是价值的先决条件。

我从不信任已有的那一套评判价值的体系。


其实,每个人都可以像孔子像释迦牟尼那样发明自己的真理,这样,世界才有趣。不想被统治是某种拒绝挑战限制真理的方式。它意味着回到人的生命寻找它的真义,即我应该过怎样的生活?真理是真实的吗?不妨说,文化历史就是批判历史。

当然,不想被统治,不想被他人控制也意味着不想接受这些真理和规则,因为它们是不公平的,因为它们凭借年代久远或今日当权者赋予它们多少具有威慑力的支配力,隐藏着一种根本不合法性。

当然,你们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不能也不敢回答诸如“设计是什么”一类的问题。



问 :您觉得设计可以改变社会,或是社会改变设计?

设计必然会改变社会。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永恒不变的本质,一切都在变动当中。

我认为施加于人类的设计应视为一种策略,其支配效应不应归因于占有,而因归于调度计谋策略技术运作。

为了成为自己,我们不仅欢迎那种重新启动的力量,而且应该接受过去一切不可变更的方面,接受一切不可控制的方面,接受一切出乎意料的后果。

或许作品就是迷宫,首先标示着无意识,标示自我;而只有生命能把我们与无意识相协调,能赋予我们探索无意识的引导之线。

当然还肯定了欢笑和游戏,欢笑或哄笑是多样性和多样性之统一;游戏肯定了偶然和偶然之必然。










问 :“解放”是一种什么感觉?

蝴蝶想要挣脱它的卵袋,它把卵袋撕裂开,然后它被陌生的阳光和自由的天地弄的茫然不知所措。人能够经受这种痛苦,但这种人是多么稀少。



问 :你是如何开始接触艺术和设计的?

当我还小的时候,4或5岁,老师教我用橡皮泥做雕塑。我记得我花了两个小时做了一个一群八爪鱼在跳舞的雕塑。相当不错的一个。

问 :它在你的记忆中为什么特别清晰?

这和我的设计一样很浪漫,充满了细节但是也很虚无。


问 :你的家人支持你吗?还是都是暗地里的,个人的?

也许我的父亲赞同。


问 :当时在童年时能看见什么样的艺术?

西方的高更、梵高、马蒂斯、印象派、毕加索、蒙克、蒙德里安,日本卡通漫画,还有中国古代的文人画。我们这一代显著的一个特征就是在各种美学的夹缝中长大,挺分裂的。



问 :你喜欢蒙克吗?
小的时候挺喜欢,后来还是觉得蒙德里安更好玩一些。当我大一点看懂马克·罗斯科的时候,他在我心里取代了任何人。


问 :那么还有其它的信息来源吗?

可能有吧。之前的一些朋友每天的穿着好像就是新的时装店的活广告,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件艺术品。青春正茂的她们已经形成了一套惊世骇俗的穿衣风格,只要她们一出门,立刻会遭来路人的指指点点。

我记得高中时候同一年级的一女孩告诉我,她在国企工厂的居民楼里长大,“我四岁左右开始学芭蕾” ,“一直学到17岁。跳芭蕾要遵循严格的纪律,这让你对自己的形体产生一种自信。我喜欢将自己看作是一幅画。在我看来,这么做并不冒犯人。他关乎到举手投足之间以及走路的姿态,你找准了感觉,就顺势做下去”。

她把她们跳舞的教室布置得像南美洲第三世界国家的客厅,在镜子上用红色的漆喷了一个标题“一夜狂欢”(A Hard Day's Night),外面停了一辆紫色的摩托车,她们就戴着墨镜扮酷,我还有几个好朋友是男孩,在夏天喜欢穿着一款在胸前对应位置印着一对女性乳房照片的中性T恤,乍一看,留着长发,它给你一种性别模糊的印象,再看,就会有一种分明的不安之情在你心里油然而生。


问 :您后来的成长经历是怎样的呢?是什么促使你走上设计之路的?你的设计现在引起了强烈的关注,你对此感到惊讶吗?

首先,我对“人是怎样的”一直很感兴趣。未来会怎样?这让我很感兴趣。其实我知道,我们没有未来,未来没有你,也没有我。


问 :那么你想象中的艺术和设计会怎样发展呢?

我没有概念,只是想表达自己。


问 :你在作品中有没有来自童年时候的图像影响?

有一次看电影,好像是一个香港犯罪电影里有一个场景,一个人的背部被穿透吊在铁钩上,很疼痛的感觉。





问 :请简单概括你的性格。

夜晚的星空数学公式,长城,火山,瀑布,龙卷风。



问 :不管在哪里,人们大多对你作品的意义困惑不解,可能人们只是对你作品中的神秘特质、打破禁忌、极具挑衅性的元素十分畏惧。学院的设计学家几乎不了解这些符号与思想的实体化。


设计之中包含了不可言说的东西激动麻木销魂沉默,纯粹的暴力与性欲,而不断地从自身抽离的语言,或许也包含了一些永远没人读懂的设计的目的及其可能的意义,这其实并非简单地打破禁忌,而是寻求讲述我们生活可能的各个限度;

寻求在一个被系统地转化的网络中,目的是产生宏大闪亮灵活,并能无限延伸的各种组合;让心灵暴露于电闪雷鸣之中。要将不可能成为可能。

其根本就是要唤醒人们,让他们离开安全之地。但他们同时也会感到震惊。对大多数人,这需要时间去接受。有的人称赞我,有的诅咒我,但他们都会回到作品。



问 :你觉得你生活在危险之中吗?

我觉得,男人应该追求两种东西 : 危险和游戏。



问 :你的业余爱好是什么?平时工作之余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

我不区分“业余”和“专业”。



问 :听流行音乐吗?

几乎不听。


问 :为什么呢?你对中国流行音乐怎么看?

中国流行音乐没有丝毫创造性。现在中国的音乐是中国所有的文化类别里最差的,在中国以外的任何地方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没有人去理会,一听就有一种奴性。中国的流行音乐还有电视里那些选秀娱乐节目非常低级,英国的年轻人都听摇滚,所以,你去看看大街上的英国的年轻人与中国的年轻人是完全不同的精神面貌。

现在,有那么多西方的音乐进来完全可以去感受那些富有生命力的音乐文化,在多项选择下,选择愚蠢才是真的愚蠢,音乐没有必要去分国界,好的音乐总是给你带来自由和唤醒你某种生命中的内在冲动。中国的流行音乐里全是集中了人最肤浅和弱智的一面,不过是赚钱的工具。愚蠢是养成的,而不是天生的......在这种环境下,人们把自己养成蠢人,或者允许别人把自己弄成蠢人。

流行音乐废掉费脑的部分,简化、情绪化、娱乐化,没有什么真正新的东西,如果一个民族分心于繁杂琐事,如果文化生活被重新定义为娱乐的周而复始,如果严肃的公众对话变成了幼稚的婴儿语言,总之人民蜕化为被动的受众,而一切公共事务形同杂耍,那么这个民族就会发现自己危在旦夕,文化灭亡的命运就在劫难逃。但对娱乐圈的态度,已经看得出大众在群体事件中的狂热,极端,和容易被操控。


问 :可是现在中国到处都是这些?

听一下约翰·列侬(John Lennon)《Imagine》(想像)里的歌词 :

Imagine there's no heaven   想像这个世界没有天堂

It's easy if you try   只要你想像,这事很轻松

No hell below us  想像这个世界没有地狱

Above us only sky  在我们的头顶只有天空

Imagine all the people 想像这个世界所有的人

Living for today... 为今天而生活着


Imagine there's no countries  想像这个世界没有国家

It isn't hard to do 只要你去做,这事并不难

Nothing to kill or die for  没有人会被杀或为此死亡

And no religion too 也没有宗教的纠缠


You may say I'm a dreamer 你也许会说:我是个梦想者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但我绝不是唯一

I hope someday you'll join us  我希望有一天你会加入我们

And the world will be as one  那世界将会合一

……

Imagine no possessions 想像这个世界没有财产

I wonder if you can 这个奇迹,由你来实现

……

第一句 :“Imagine there's no heaven   想像这个世界没有天堂”就惊天霹地,信仰天主教的国家能理解这种震惊;“Imagine there's no countries想像这个世界没有国家”这是多先进的概念。想想法国的暴恐事件还有伊斯兰国的肆虐,叙利亚的难民危机,宗教、国界、意识形态差异和民族主义的确给人类发展带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阻碍。


而在中国的音乐中,你听看不到这些。中国音乐选秀残害了一代年轻人。在中国,流行音乐所生产的快感是肤浅的,所传达的内容是虚假的,目的就是为了取悦你而不是启发你, 流行音乐听众为“顺从韵律的人”。她或他就是韵律的奴隶,追随歌曲标准化的节拍,被其制服。享受这种快感的个体,在沉浸中堕落了,并接受了工业体系的统治。群体只有很普通的品质和很普通的智慧。群体的思想行为,会接近最低水准者的平均水平。地位最低的人的标准,成为判断普遍事物的标准。即使是高明的专家,一旦他们受困于群体意识,那么,他们也只有普通人的智力与能力,用最平庸而拙劣的方法来处理那些关乎重大的事情。

西方的许多流行音乐与人的解放,与对宗教、国界、意识形态差异和民族主义探讨联系在一起,指向的是自由。




问 :您最近几年去过哪些地方旅行?

今年上半年在美国,去年10月份在中国,沿着西域丝路南道的于阗、楼兰,北道的龟兹、焉耆、交河故城、高昌、河西的敦煌、武威进行一次旅行,最后经宁夏银川到达西安。


问 :从小我们就怕被别人说:“你和别人不一样”,在生活中有没有被认为是一个另类?

出生在中国就是过于崇尚现实,而太缺乏空想的意象的成分。中国人曾被称为实事求是的人民,但是少数人也有罗曼史的一面。



问 :你的设计的标准是什么?

关注现在,关注此时此刻的具体的我们自身,最终,要探索的是自我的秘密;要抵制进步主义制造的幻象,从而戳穿一个未来的天堂所许诺的谎言,最终激发人们对现在和当下的敏感,进而在当下毫不拖延地展开行动,最终当下的目标不是未来,而是过去,是起源。



问 :一句话描述你的设计观。

要么抄袭,要么革命。



问 :请谈一下当代是什么?

也就是说,它既属于这个时代,是这个时代不可抹去的一部分,但又是这个时代的他者,和这个时代的主流刻意保持张力:它既属于这个时代,又不属于这个时代。它是时代的特别的“剩余”之物。



问 :关于设计,你最想探讨的问题有哪些?设计与心理学、设计与性欲、设计与感觉、设计师与疯狂。

自己。


问 :你觉得现在举行的奥运会能做成一个作品吗?
可以啊,不错的主意。



问 :你对巴西奥运会怎么看呢?

一种大国政治下的社会景观吧,和大众本身能有多大关系吗?


问 :这一个世纪以来中国的艺术家都对西方,对日本有一个自卑的心理,因为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模仿着,这个东西你为什么没有?
或许我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别人喜不喜欢,认不认可好像也无关紧要,只是想表达自己而已。




问 : “人皮之下”家具品牌以爱、性、魔鬼、死亡、诞生、罪孽、缘分等命名的25件作品中无一不透露着人性,以一种污浊、粗俗、势不可挡的方式袭向观者的双眼。所提供的超过了你们所能想到的和你所想要的。能否为我们揭露下“人皮之下”的面具?

除了功能,“人皮之下”还是一个实验室。它可以被当做一个进行试验、改造行为的方式;可以根据个人的性格和特点,试验不同的生活方法,寻找最有效的方法;

每个家具的概念、设计方式、造型、材质以及所延伸和扩展的范围都是不同的,涉及到:过去祖先的灵魂的影子,精确的科学考订,神秘的宗教绘画,权力的策略,巫术的祭奠,普通物质的想象,极细小的文物碎片,亢奋的危险的言语,性的越界,野蛮的原始武力⋯⋯

重新曾现或者用新的方式呈现那许多先前被挡住的画面或形态或行为,被掩盖的景象,借由家具来召唤一种异质的生活状态的显现。所有这些“生活现象”,为了引起一种体验,使人接触到“不可思议事物的力量”。



问 : “山西大同造园”在不同的建筑不同的空间用不同的角度探讨人类的社会文化、艺术建筑宗教等,信息量巨大,系统庞杂,我发现里面也有许多禅宗的思想,结合“山西大同造园”谈一下你对禅宗与建筑史的讨论,以及对21世纪建筑的思考。

中国与禅相关的建筑几乎都是去陈词滥调的去强调“禅意”,一种美学意境,其实没有把握住“禅”的本质,与禅的精神相去甚远。禅的本质,在于抵达和把握世界的存在,即所谓“真实在”,禅给予我们看透世界的眼睛。

禅宗最初舶来中国时,是作为佛教的附着物,在中国传布过程中,融入了许多程式和道家思想等基于民族文化的心理的要素,禅是中国的实际精神和充满高远思索的印度形而上学的牢固焊接。

我记忆深刻的有一则“非风非幡”的公案 :

六祖风扬刹幡,有二僧对论 :一云幡动,一云风动,往复曾未契理;祖云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慧能得出的结论完全逸出了经验和常识的论域。慧能否定风动和幡动,而论定是“仁者心动”。在这个语境当中,一切曾经有过的经验及其语言都失效了,存在的问题只是当下。

“何者是佛?”

“离心之外,即无有佛”

“何者是法身?”

“心是法身,能生万法故,号法界之身。”

风吹幡动这样一个本来属于客观世界的物理问题,慧能却可以把它视作纯粹的视觉上的直观,并依“境随心转”的唯心思路,把它转移到禅宗的精神现象论域,把它视做自己当下心境的直观。禅宗自然观的美学品格,首先在于自然的心相化。禅宗对客观的自然现象并没有多少兴趣,它更多的是对真如法身感兴趣。

禅并不喜欢在生活表面存在的复杂。生命本身是极其单纯的。如果用智力去测量生命,那么,在分析的目光中,它将以无与伦比的错综复杂映现出来。即使使用了支配科学的所有手段,现在仍然无法测知生命的神秘。

生命的外表尽管错综复杂,但我们感到自己能够理解它,即不是从外部,而是从内部把握生命,这正是禅发掘到的东西。


问 :能否结合具体的设计谈一谈?

“山西大同造园”二楼有一个艺术展厅,展厅进门的门头上有一头朝向外部六牙大象,六牙大象的鼻子一直穿过房间通向对面的墙上构成了一个窗户,好像把房间之外的空间吸入象鼻之中,释迦牟尼从蔸率天宫降生于人间时,乘六牙白象,其母摩耶夫人昼寝,梦六牙白象来降腹中,遂生释迦·在藏传佛教中,六牙白象用鼻子挑着一个带刀刃的因陀罗轮。

我们规定空间的一个变种,这是我们的一个态度,一个步骤,一个方法,一个策略,绝对不是一个终极。

我们用一种游戏的态度对待一个空间。

禅宗的目的是为了达到一种醒悟,禅宗称这种经验为觉悟。

“我无法可说,而我正在说它,那正是诗,就像我需要它。”在逻辑上没有意义的言论和问题仍然有其用途。公案表面上看来无意义的问题和回答研究和思考,或者具有启发作用,或者使人直接感知现实。公案可以具有意义,即使其意义在逻辑的疆域之外。“实证主义者在智力方面达到了无的境界——而后去屏蔽远离它。佛教徒走向它,并且更进一步,将其运用于物质生活和非语言的层次。实证主义者获得了无的概念,佛教徒则领悟了其本质。如果为实验性设计设定一个严格的定义:基于“结果无法预知”的行为而产生的设计,支持朝向意外事件、惊奇和无法预测的过程的设计。

让抽象的空间变成一个动物,为什么要用禅宗,这是关于用一些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并置在一起,它会产生一些新的意义,已经有意识地把一个宗教的具体的东西跟一个建筑的东西放在一起,一个公认的宗教史的动物跟一个建筑空间结合在一起。这也是拉开两个概念的距离,创造更大的思考空间。这个其实也预设了一种新的工作方式,从这一点到那一点,从这个史到那个史,这个都是有一定的相关的。

当中国现代很多建筑去模仿古代园林意境之后,我已经开始思考园林以后的出路。当然至于最后做出来的建筑是不是园林,那也不是我所考虑的,我的目标是要终止之前的那种关于园林的思考,园林除了这个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这个已经是我在重新思考的。目标是用一种方法来改变建筑的结构,用一种方法代替之前的方法。

问 :“禅”在具体的生活中是怎样的呢?

禅宗的独特之处在于它只注重这种体验,而对任何进一步的解释不感兴趣,不受一切固定信条和束缚,这就使它成为真正超脱世俗的。日常生活的奇异与神秘。禅宗的觉悟并不意味着退避尘世,相反地,是要积极地参与日常的事务。“禅”所说的觉悟是指直接体验一切事物的佛性,首先是日常生活中的人事和物的佛性。因此,在禅宗强调生活的实际性时,“禅”仍然是十分神秘的。一个达到觉悟的人,完全生活在现在,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日常事务上,在每一个动作里都能体验到生活的奇异和神秘。

在我成长的生活经验中,南方的水很多,去郊游的时候或者下雨天娟娟流水或许构成了我早年印象中的感性氛围,水有一种让我着迷的感觉,像湘江和周边河里的树生活在两维之中,树干的倒影使得池塘变得更深,而水底的淤泥使正在起作用的制镜子的锡汞剂。水在空间的渠沟中的像在血管里的血液,像在经络里的气一样在流动,或许也是意识的蔓延,时间的线形运转。中国古代画家在作画的时候,要紧的是集中思绪,应意志之命,一气呵成。他们把描绘的东西是作为一个整体去感受。他们的作画方法,似乎是一种自动机械的运动。曰为:十年画竹,此身化为竹,而后化竹,皆忘竹,即得其妙,神动天随。自己变成了竹子,而且在画竹子的时候,连自己与竹子的“同一化”都忘了,这难道不是竹子的禅吗?这是与“精神有节奏的运动”同步进行的运动。这种“精神有节奏的运动”存在于画家自身之中,也存在于竹子之中,存在于画家于竹子的某个“共有”之处。射箭的大师再演示射箭时就像一种宗教仪式,以自发轻松和漫步经心的动作来作舞,多年的刻苦训练转化自己的身心,以便学会如何以一种轻松自如的力量“从精神上”拉开弓,并且“毫不紧张地”松开弦,让箭像“熟果子一样从弓箭手那儿落下”。当他达到完美的高度时,弓靶和弓箭手全部互相融合,他自己不射箭,而是“它”在为他射箭。


问 :结合“山西大同造园”谈一下你对绘画与建筑之间关系的理解。


对于许多中国古代的画家而言,庭园不仅成为他们画作的背景,同时也是很好的绘画题材。而如果是绘画是对真实的庭园做一种二维的描绘,那么,庭园无疑就是画中世界与画中理想的立体呈现。

中国的园林是一种真实的幻境,而对于造园者来说,园林的设计常常遵循绘画的原则,精心设计的画面好像是画家蒙住游人的眼睛带其在园中穿行,而古代画家的绘画常常与诗歌与禅宗联系在一起,在唐代和宋代,中国的画家和士大夫经常去拜访僧人和寺庙,禅宗的方法与美学无疑通过诗歌经过绘画渗透到园林的空间营造之中,《园治》的作者计成自幼学画,中年才改行造园。

造园如画,如诗。园林已经不再仅仅是眼前的一方水池,几块岩石或是数个茅屋,数个亭榭,而是思想物化的禅的妙悟与,主人居在其中,也变超越了真实世界,进入到氛围与冥想之中。


问 :在“山西大同造园”的每个空间中感觉到了非常强观念,能否谈一谈这些观念与建筑空间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呢?

空间的作用或者空间的厚度仅仅是一扇半开半掩的门,它通向既是心理的又是宇宙的深层,而设计是反射这些体验的表层;

还有另一种情况,截然相反,空间是一种由具体可感觉的触觉的空间,体验正是在这个空间内部进行的。一切体验都是在空间环境中——好比在水中,在空气中。

所以空间具有双重性,在空间的内部出现了一种特殊的空间,既满又空的空间,也就是思维的空间。空间就是这个中介,在这个既满又空的空间中,思维在说话,空间在思维。

所以,成为空间目标的思维与成为精神—体验目标的空间最终找到了这个会合点。


问 :结合2014年的“共生国际建筑展”,谈一下中国的时间与空间的关系。

其实我们可以分析一下中国的时间与空间的关系以及与西方的差异,为我们的建筑设计的空间提供一个理论结构。

中国的空间与西方的空间的区别究竟是什么?

中国的空间艺术重视无色的世界空灵的世界以及如梦如影的世界,空间被虚灵化节奏化虚灵不昧方为真实生命,中国古代文人的园林艺术的审美境界与人格境界是密切相连的,一片山水就是一片心灵的境界,空间的本身就是人生之显现,园林之境,空间之境,标示人的意识所对之世界人心构造之世界以及因象所观之世界,是人心灵中出现的一个活的流动的虚灵的空间,而不是实有的世界,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

中国空间美学中强调在悟中“游”。云游于天,鸟游于空,鱼游于水,在古人的想象世界中,游的空间是不粘不滞,自在飘动,忽动忽西,忽浓忽淡,不是要在大地上创造意义,而是在空灵的世界里感受宇宙的气息,有鱼游,有云游,有心游。

当然,这些仅仅是为了建立一种关于东西方空间观念的历史知识,或许我们可以在建筑设计中策略地利用这种知识。



问 :作品《鮟鱇》强烈刺激了观众的视网膜和肌肉组织,谈谈你一下它华丽感官背后的错乱心灵世界。对此,你怎么看?能做到这一点秘密何在?

这个空间为感觉开辟新的道路,我们整天喋喋不休地谈论意识和理念精神,但我们居然不知道身体能做什么,它具备何种力量以及为何要积蓄这些力量。

空间或许不是别的,只不过是一种征候,暗示着更深刻的变化和完全与精神无关的活动。或许在精神的一切发展中,身体才是唯一重要的。

我们可以把空间看成是人的身体,身体就是以皮肤为界的自然物,空间和身体一样有体积,有长宽高,有形状,有材料的不同感觉,有特定的生成结构,人身是许多不同性质的个体所组成,而每一个个体又是许多复杂的部分所组成,组成人身体各部分的器官个体中,有的是液态的体液和血液,有的是坚硬的骨骼,有的是柔软的,有的是透明状的,有的是管道,有的是软组织,有的是混合状态,空间和身体一样是很深奥的,需要通过与外界的一定方式的沟通来激发空间的运转。

当然,作为空间的身体总是偶然的结果,而且是最令人惊讶的事物,事实上它远比意识和精神更令人惊讶。

空间被还原成深层的“身体——感觉”的运动,肉体的积极的能动的流体的状态中包含了概念、潜意识、非思层面的体验,我们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空间所隐含的身体的整体性的生成运动与空间作为外在的力对肉体的神经系统的直接作用。

空间是生命能量发生剧烈变化的瞬间,是生命、身体、器官、感觉与逻辑、疯狂、思想的轨道发生交叉与变化的瞬间,是盲目的和野蛮的,即以一种能量级向另一个能量级转化时发生的剧烈变化,最终以一种繁复的感官暴力美学的面目出现,空间是他探索新的空间形式的野蛮实验。空间如器官、迷狂选择旋涡般的蛇的图像、幽灵相似的汉代人俑、海洋的珊瑚礁、心长如无处不在的旋风,吞没观众。


问 :在当代的建筑与空间设计中,对待人体的方式是个新鲜事物。

空间的快感完全变成了造型美的躯体是一种张开绷紧颤动跳动洞开的东西,当然,空间不含从唯一一个角度来攫取事物的外形,它不满足于单一的概念和感觉,不满足于多样化和意义的会合,不断地考察多样化之所以诞生的精神潜力的程度,参与感觉的强烈诗意,于宇宙磁力的各种客观程度保持奇妙的关系。

空间中的异质要素激发不同强度的情感反应,在这里,骨骼、肢体、肺、心脏、乳房、软组织、血管、肠、大脑、神经、脂肪、生殖器、与音节接受践踏,借以一层层重组身体,身体就是空间的原始场所,被分解的身体,分解意味着对身体的解构,对感觉的重新组织,让神话行为物质的自然而然地呈现。视觉暴力、过度、精神错乱、疯狂,异质空间的特征就是违反同质社会法律的产物,显示出对一种极端情绪的服从,把一种令人不安的令人兴奋的价值转移到空间中,赋予空间。

物质生命在其内核中聚集着最大的敏感性和张力,物质中吸收着人类的意识与欲望,空间在身体器官的肉,黏膜,器官,软的身体感觉,与海洋中色彩绚丽的海洋奇异生物,“感觉得以在物质中实现的过程就同时时物质整体性地深入和转化为感觉的过程,即转化为感知和感情的过程。空间具有一种留存的作用,即它有一种“持久性”,空间的“留存”又不等同于物质自身的持久性,因为空间正是感觉的结合体,时感知于感情的聚合体。留存的正是“感觉”,正是作为“感知”和“感情”的“感觉”的复合体。



问 :艺术家通过自身的艺术表达反映社会问题可以有诸多视角,如政治、经济、历史、战争、科技、生态、环保等等,您个人在创作中最关注的是哪一方面?为什么?

我关心的是人的生命、人的生存问题,当然,这些与 “方法”相关。而人的生命其实是潮涌般的、变幻不定的、隐蔽的东西。



问 :在中国古代,艺术和设计似乎不分家,二者有着怎样的密切联系?

那时候,还没有设计这个词语,那段时间中大部分重要艺术作品都出自无名艺术家之手。艺术家的名字都无法提及只留下了作品。



问 :2016年的“现代大屠杀”个展,个人感觉像是非常强悍的杀戮气氛,请问这次展览想通过作品想表达什么?这个作品里描述的都是真的吗?你去过屠宰场吗?

“现代大屠杀”个展无不植根于完整的思想市场政治包围下的现代化屠杀体系。之前我考察了牛的屠宰场、猪的屠宰场、鸡的屠宰场,我们看到在集中营内,人被像牲口一样通向各个屠杀的入口,经过各个屠杀生产线的,正是通过这种接近集中营大屠杀的屠宰场的装置,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可以从中看到一种“独特屠杀方式”的确立,以及一种与人对未来人类命运猜想的最凝练的概括。在屠宰的过程中,这种细致的控制、精确的设计、对牛身体各部位神秘的无穷小和无穷大计算的身体的消费的经济的或技术的合理性,身体被引导、切割、裂解、错格,被多样化的机器划分为不同的空间,银色的闪耀着工业科技感的屠杀机械实际支配描绘出一个血腥的张力区域。死亡的生产线如同屠宰线把通过整个屠杀行为的促成条件与屠杀过程对准了完全质变以利于某种戏剧化变化的“动物生命”。

赋予牲人以生命的生命政治的河流隐蔽而连绵不断地运行着,直至本世纪才迅猛显露出来。从牛的品种培养到牛的屠杀之间有有着不可分割的紧密的联系。牛的繁殖与出生,牛舍建设,养牛成本的控制,养牛技术,如何靠技术让牛长肉,牛疾病的治疗。社会控制的现行形式在新的意义上是技术的形式,在整个近代,具有生产性和破坏性的国家机器的技术结构及效率,一直是使人们服从已确立的社会分工的主要手段。

大屠杀的出现既是一个历史大事件,也是现代性的必然后果,应该被视为这些重组过程的总体系统运行上。现代大屠杀是现代性所忽略、淡化或者无法解决的旧紧张同理性有效行为的强有力手段之间独一无二的一次遭遇,而这种手段又是现代进程本身的产物。社会通过教育和培训、管理生产不同的社会分工的人,如在牲口培育基地中被各种用于不同目的的牛、驴、羊、的品种。技术与社会分工结合往往伴随着更为明显的强制形式:法庭、警察、监督机构、武装力量的管辖、教育机构、审查机构。情况现在依然如此。但是在当代,技术的控制看来真正体现了有益于整个社会集团和社会利益的理性,以致于一切矛盾似乎都是不合理的,一切对抗似乎都是不可能的。

发达工业社会和发展中工业社会的政府,只有当它们能够成功地动员组织和利用工业文明现有的技术、科学和机械生产率时,才能维持并巩固自己。这种生产率动员起整个社会、超越和凌驾于任何特定的个人和集团利益之上。机器在物质上的威力超过个人的以及任何特定群体的体力这一无情的事实,如同屠宰场中各种屠宰机械组成的自动化屠宰线其效率远远超过了人的屠宰,使得机器称为任何以机器生产程序为基本结构的社会的最有效的政治工具。工业技术发达的国家空间始终如一表现出两个特点:一是使技术合理化的趋势,一是在已确立的制度内加紧协志这一趋势的种种努力。








问 : “进化批判”(2014年)个展中的刑具到“现代大屠杀”(2016年)个展中的屠杀机器这背后有没有一个思考的脉络?请谈一谈。

其实在做这些作品的时候,我处在一个进行验尸的解剖学家的情境里。我用我的艺术方法检查他者的身体,我切开身体,我揭起表层和皮肤,我试着找出器官,并在暴露它们的同时,揭示病变的位置,痛苦的源头,某种塑造了人们的生命他们的思想并用否定性最终组建了他们所是之一切的东西。这些作品命运的形式在与权力产生关系中形成,要么与权力同盟,要么是权力的工具,这难道不是我们社会的一个根本特征吗?主宰生命中的最强点,它全部能量丧心病狂的聚集之地,在在于权力操控之下与生命接触的那个临界点,那个剧痛之点死亡之点。


问 :你做的梦都是什么样的?还记得其中的一些梦吗?

梦如先知,以自己的身躯传神谕,仿佛《圣经》里的出逃、游移,飘忽不定,说不出具体的含义;回归旷野,呈现最原始的、互不相干的状态。大雪覆盖一切,认不清方向,没有足迹,没有颜色,这时候你如果听,听见冰层之下有河水涌动、地下的种子在萌发、远处森林的洞穴里冬眠的动物动了一下毛发……这大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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