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赵、郭恪访谈录

访谈时间：2014年12月10日23:42分

赵赵＝赵  郭恪＝郭

赵：你为什么做作品啊？
郭：为什么做作品哈，我想想。
赵：放松点儿，说什么都行我觉得。
郭：嗯，好。就是一种表达嘛，一种很直接的表达。作品是适合我的一种表达方式。
赵：你想表达什么呢？
郭：嗯，表达我对一些事情的态度和看法。
赵：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嘛？
郭：其实挺过瘾的，很过瘾。就相当于你制造了一个假想敌，把你的身心状态还有动作反应协调好去追一个事情，很有意思我觉得。
赵：你哪来的那么多意思呢？为什么我就找不到意思呢？比如我是那么一个无趣枯燥的一个人。
郭：哈哈哈，你还无趣枯燥啊！你养鸟养那么好。这个我觉得是人的性格原因吧，比如你就关注自己喜好的东西什么的，比如玉器也好，作品也好，每个人关注的点不太一样。
赵：我还喜欢过玉呢啊？
郭：对啊！你喜欢过。玩玉你还是我师傅呢。
赵：我还玩儿过玉呢啊……
郭：当然玩儿过啊。
赵：你说的不是一种像巧克力的东西吧？
郭：哈哈不是，绝对不是。是玉。
赵：什么是玉呢？
郭：就是玉嘛，高古玉啊。
赵：你的意思说我喜欢玩儿石头？
郭：不准确，玉也可以叫石头，但是那是精美的石头。
赵：精美的石头？
郭：对。因为很难得啊。
赵：为什么难得啊？
郭：因为玉这个东西形成比较漫长，可能几亿年慢慢形成的，在几千年前人们雕凿它成为非常神圣的礼器。我对这个也很感兴趣。
赵：你从哪得知我喜欢玩儿玉？
郭：从哪得知，嗯…就是你给我看过一块儿玉啊，一块儿墨玉圈儿。
赵：我给你看过一块墨玉？
郭：对对。
赵：所以我就玩儿玉啦？
郭：当时你说过你有很多玉，而且你还教我怎么看。
赵：我说过我有很多？我不会在骗你吧？
郭：那我也不知道。
赵：因为有的时候我会无中生有知道吧，生怕别人觉得我没有玉。
郭：但是你真给我看过啊
赵：真给你看过？
郭：对啊，看过好几块儿呢
赵：是什么样的玉呢？
郭：最早看的就是那个墨玉，后来还有玉龟，还有几个圈儿。
赵：几个圈儿呢？
郭：应该是四个圈儿，生坑。一块挖出来的。
赵：还是出土的啊？
郭：对啊，高古玉。那个很好。
赵：还是高古的玉。
郭：对。
赵：那你这个对我的误解也太深了吧。
郭：啊？有嘛？合着你教我的都是假的啊？
赵：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啊？
郭：你忘了啊，以前你拿过来几个圈儿，你说“你看对着阳光看一眼，透的，就这种，你看看这个沁色，这个叫鸡骨白。
赵：哈哈我还跟你说过这个呢啊？
郭：当然说过啊。
赵：这个也不算教你吧？
郭：知识就是口授心传嘛，这就是学问嘛。古玩就是这么教的吧，哪有看书的，都得上手儿。
赵：我给你看这个的目的是什么呢？
郭：看这个的目的就是你想卖我一块儿玉。
赵：想卖你一块儿玉才是最重要的目的，对吧？
郭：不全是。
赵：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二道贩子是吧？
郭：不是不是。这个是学问，可能你想身边的朋友也喜欢，有了共同兴趣爱好就可以聊了嘛对吧？
赵：所以你喜欢玉，你也有玉吗？
郭：我有几块儿。
赵：你也有几块玉？
郭：对。
赵：你的玉是哪来的呢？
郭：大部分都是古玩城，去年我过年回家，有个人是倒腾这个的，我就去他家看了眼买了几片璜。
赵：你还去过古玩城？
郭：去过，学习而已，买的很少。
赵：做什么去呢？
郭：就是看东西嘛，学习什么的。
赵：看东西？
郭：就是上手儿嘛，古玩城有个好处就是可以摸，可以上手看。
赵：嗯…你喜欢摸？
郭：哈哈哈哈，喜欢摸。玉就得摸嘛，就是搓。
赵：你喜欢搓？
郭：哈哈哈，也喜欢搓。
赵：所以你为什么去轧五毛的硬币，而不去轧玉呢？
郭：这个问题问的特别好，为什么不去轧玉呢？玉器是从古至今中国人非常崇尚的一种神圣礼器，如果我有一块儿好玉的话不舍得轧吧可能。
赵：所以轧硬币是你的作品？
郭：对，是。
赵：轧硬币是你的作品，所以聊到现在，如果我拿一块儿玉去铁路上轧了这应该是我的作品吧？
郭：那是啊，是你的作品。
赵：当然这个话题是咱们聊起来的，也不算是我copy你的概念吧？
郭：那应该不算，只是方式嘛
赵：所以轧玉这个概念是我提出的对吧？
郭：对对。
赵：所以我轧玉是我的作品，你轧硬币是你的作品？
郭：是的。
赵：你不会到时候觉得我偷学的你的作品吧？
郭：不会，不会。
赵：所以你这个人还是比较不拘泥于小节是吧？
郭：嗯，都是自由人谁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力干一件喜欢和过瘾的事儿吧。
赵：对你来说生活中最过瘾的事儿是什么呢？
郭：比如我刚刚拍上司马南和周小平的时候就挺过瘾的，感觉胜利了，而且我的对手应该更强大一些。
赵：那是什么意思？你说的这些人。
郭：司马南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反伪科学的，到处打假啊什么的，跑江湖的吧类似。后来当过老师也主持过节目，现在他的自我定位是自由说话人。
赵：我们聊玉怎么会聊到司马南这个人呢？
郭：哦你说过瘾嘛，这事儿挺过瘾，其实现在生活当中的事情能过瘾的很少。好像很长时间也没有那么过瘾的事情。
赵：你有女朋友嘛？
郭：现在没有。
赵：为什么呢？
郭：现在啊，我想做点事情。我一交女朋友就容易深入，一深入可能会影响到作品和工作的事情。
赵：所以现在是你最佳状态？
郭：现在状态还不错。
赵：你喜欢单身？
郭：也不是，就是在一定的时间内我想做些事情的话，我是不喜欢被打扰的。就像看书，如果周围很吵的话我是看不进去的。
赵：你喜欢独来独往吗？
郭：有时候吧，有时候会喜欢。大部分还算合群。
赵：那为什么你会让人感觉很神秘？
郭：还行吧，我不神秘啊。
赵：你有艺术家的朋友吗？
郭：就只有你啊
赵：我算是艺术家嘛？
郭：你当然算艺术家啊，国际艺术家了已经。
赵：我怎么又成国际艺术家了？
郭：嗯，我觉得是。我觉得自从你08年做个展开始到现在一步一步的每个展览认真的在做，而且做的很好啊。国际艺术家…我觉得参加过国际艺术展览，比如MOMA这种美术馆的啊，就国际了吧，我也不太懂这个定位。
赵：所以你不懂就不能乱说吧？
郭：嗯，可能是不太准确，但我觉得你是。
赵：我觉得你跟我差不多都属于胡说八道那种的。
郭：呵呵，不是。这个没胡说八道。
赵：怎么没胡说八道？你说喜欢玉是跟我学的，这摆明就是胡说八道。因为我本身就不懂玉，怎么可能教你啊？
郭：你真说过。而且我从你那儿拿的那块玉现在还戴着呢。
赵：你怎么会有我的一块儿玉呢？
郭：我买的啊。
赵：我还卖过你玉呢啊？
郭：对啊。两个圈儿。
赵：多少钱卖给你的？
郭：嗯，，我想想哈，当时应该是08年，三四百块钱吧。
赵：三四百块钱就能买到玉的圈儿？
郭：对啊，因为我们是朋友价嘛。
赵：还有朋友价这么一说啊？
郭：也许你就是想带我玩儿玩儿玉。
赵：那现在那个东西你确定是玉？
郭：确定，老艾看过啊。
赵：连老艾都看过？
郭：对啊。
赵：他怎么说呢？
郭：我当时夏天戴着，他离很远就看见了，然后说：‘丫竟然戴着一块儿老玉！，哪儿来的啊？’我就说从赵赵那儿拿的。
赵：然后呢？
郭：老艾拿手摸了一下说玉质特别好。
赵：所以那块玉现在升值了吗？
郭：升值了，肯定升值了。
赵：现在值多少钱呢？
郭：现在啊我也说不好，如果有人要买，我是不卖的。
赵：如果我出4千块钱把它买回来你卖吗？
郭：不卖。
赵：那要出4万呢？
郭：那也不卖，真不卖。
赵：40万呢？
郭：哈哈哈哈，那也真不卖。
赵：4百万呢？
郭：嗯，也不卖。
赵：4千万呢？
郭：哈哈哈真不卖。我觉得可能跟价钱没什么关系。
赵：我是很认真的跟你说这个事儿，如果我真出4千万呢？
郭：对，我知道。如果你出4千万我也不卖。
赵：出4个亿呢？
郭：嗯，4个亿我也不卖。
赵：吹牛了吧？你见过4个亿吗？所以我觉得你对钱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郭：嗯好像是，金钱观念不强。
赵：所以你对钱一点兴趣都没有是吧？
郭：也不是，有兴趣啊。没兴趣我怎么会去轧钢镚儿呢。
赵：哦，你的兴趣就是把钱轧成一个无用的铜片儿是吧？
郭：哈哈哈哈，嗯，很过瘾。
赵：就是你不缺钱？
郭：我不缺轧过的五毛。
赵：轧过的五毛还是五毛钱吗？
郭：从功能性角度来说它已经不是五毛钱了。
赵：它是什么？
郭：它就是一个钢芯儿合金镀铜的钢片儿而已。
赵：它在今天是什么？你轧的这个片儿你把它称为作品吗？
郭：好像只能叫作品了，或者说叫五毛尸体。
赵：你是个从来没缺过钱的人是吧？
郭：没有啊，我经常缺钱。
赵：那你缺钱的时候从哪能弄到钱呢？
郭：找朋友借啊，找家人借啊，或者自己赚点。
赵：所以你还是个喜欢借钱的一个人？
郭：也不是，有时候确实急用。其实轧的硬币这个钱就是借的朋友的。
赵：所以借的朋友的钱去轧挺过瘾吧？
郭：哈哈挺过瘾。
赵：你真的没有见过4个亿的人民币？
郭：没有绝对没有。
赵：你想要我的4个亿人民币嘛？
郭：不想要。
赵：为什么啊？
郭：因为没来由啊。
赵：就是我还想从你那儿买那块玉。
郭：那我还是不愿意。
赵：为什么？
郭：因为这块玉陪我过了很多年，而且经历了很多事情，我一直戴着，我觉得挺好。
赵：就是干什么事情都会戴着是吧？
郭：对，洗澡也戴着，除了绳子断掉的时候。
赵：绳子怎么会断掉呢？
郭：就是夏天阳光嗮和汗水啊什么的就断了嘛，但是断之前我好像都知道。
赵：所以你对这块儿玉有了一种感觉？
郭：可以这么说，我挺喜欢的。
赵：如果这块玉让你去火车道上轧了你会做嘛？
郭：不会。
赵：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愿意去轧一块儿玉，却愿意轧一个硬币呢？
郭：玉我比较喜欢吧，对我比较重要。
赵：钱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郭：钱啊也重要啊，没钱怎么生存啊。
赵：那你轧这个五毛钱是想变更多的钱嘛？
郭：哈哈开始做这件事情的时候真没想过。
赵：其实当时看见你这件作品的时候，首先让我感觉到这件东西有一种特别枯燥压抑的东西在里面，一个人经常在这个火车道旁边去轧这个五毛的硬币，像你这么一个缺钱的人还会拿钱去糟蹋……
郭：哈哈哈哈说的太对了。
赵：咱们认识是什么时候？
郭：咱们认识是从2006年夏天我来老艾这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吃了次饭。
赵：那你当时来的目的是什么？
郭：当时我是推门进去老艾家，他在那看新京报，看了我一眼说：‘吆，你是干嘛的啊？’我说我想拜师。老艾说他不收徒弟的。
赵：嗯。
郭：他说那你有东西吗？我看看，然后我就拿出几张版画，刻的我自己。然后他就叫路青老师说你的校友来啦，老艾说那张版画让他想起星星美展时期马德升的作品。
赵：那你为什么和我们吃饭啊？
郭：就聊天到下午饭点了，他说你跟我去我餐厅吃饭吧，然后他就叫你一块儿吃饭，咱们正式认识是我来老艾这工作那天，2006年11月22号。
赵：他那个时候还是比较喜欢请人吃饭的是吧？
郭：他是比较喜欢，基本上吃饭每次他在没有人敢买单。
赵：为什么没人敢买单？
郭：因为付不起啊，都很贵，人又多。
赵：那是哪一年的事儿啊？
郭：那是2006年夏天。
赵：06年他就喜欢请人吃饭啊？
郭：哈哈，他是很仗义的一个人，也很豪爽好客嘛。
赵：你请过老艾吃饭吗？
郭：没请过，基本上和他吃饭都是他买单。
赵：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郭：想过啊，我想这次展览之后请你们吃呢。
赵：好像你从来不请人吃饭啊？
郭：我请啊，还请过你呢。
赵：有我请你的多吗？
郭：那没有，还是你请的次数多，你比较有钱嘛。
赵：我也很穷啊，你请我吃过几次饭能拿指头数出来吧？
郭：能。
赵：你请我吃饭都是比较有目的的对吧？
郭：也不是，以前我们不是老出去拍片子嘛，拍完你就说你也不请我吃饭，我看下正好有钱请就请呗。
赵：还有这种要求呢啊？
郭：因为平常都是你付嘛。
赵：那我应该对你还不错哈？
郭：不错啊，很好啊。
赵：我在你的印象里不是一个好人吧？
郭：好人坏人很难界定，我就记得你爱恶搞，我觉得你挺好啊。
赵：这个评价也太糟糕了吧？
郭：那……好人好人。
赵：那更糟糕了啊。
郭：哈哈哈哈，其实好人坏人没分那么清楚啊。
赵：所以有时候你判断力是非常二的是吧？
郭：我不会去拿这个衡量一个人，先接触下，兴趣相同有的聊，又很有意思，又有值得学习的地方，这样就行。
赵：所以这个展览你怎么想？
郭：展览啊，就是想把从去年6月份开始做的工作集中的展示一下吧，因为做了这个事情展出的话好像缺点什么。
赵：你总共轧了多少个五毛硬币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轧的？
郭：一共轧了5555个，从2013年6月22号开始轧的。
赵：到什么时候呢？
郭：到2014年11月22号，这个日子也是我来老艾工作室的8年纪念的日子。
赵：为什么是5555个呢？
郭：自开始拍摄这个题材开始我就对“5”这个数字很感兴趣，我就在想这个量的话可以控制在我当前能够承受的金额，并且必须都是有五，所以就确定了5555这个数量。
赵：5是你的幸运数字嘛？
郭：也不是幸运数字，就有点像着魔吧，或者一种固执。
赵：五毛是什么意思啊？
郭：这个职业叫网络评论员，收了政府的钱发表一些倾向于政府的言论的人，他们顶一条帖子是五毛钱，所以俗称五毛。
赵：我听说你好像最近玩无间道了？
郭：对。
赵：无间道是什么样的呢？
郭：其实基本上的套路都是假装成粉丝去接近我的目标，但一定要真诚。就是以一个仰慕者的一个身份。
赵：无间道是谁想扮演都能做好的一种道吗？你想进入这个轨道就能进入进去吗？
郭：嗯，用心，再加点演技和反应敏捷就可以，我预期设定的目标基本都成功了。
赵：今天为什么要在中国玩儿无间道呢？我记得无间道好像是香港电影。
郭：我觉得是互联网的迅速发展吧，意识形态斗争，我玩无间道是由于工作的原因，我要了解他们，跟我观点持对立面的人他们在想什么，做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甚至向他们学习。
赵：你现在已经跟他们打成一片了吗？
郭：都打成一片了，有一个还邀请我去工作。
赵：在咱们这次谈话结尾，我希望你用一种他们的身份来描述你这个人和你这件作品，如果一个“五毛党”看见你轧了很多五毛钱的硬币这么多，他们会用什么言语来评论呢？
郭：就是站在他们的角度上看我这件作品和我做的这个事情对吧？
赵：嗯。
郭：嗯，他们可能会觉得这个人可能疯了吧。
赵：你用某一个人的语气和方式来描述下你这件事情。
郭：好的。那我模拟一个场景吧，比如两个人聊天：‘嗨，不就是那个嘛，玩儿什么什么艺术的，轧了很多很很多五毛硬币，他在骂我们那是？’另外一个人可能会说：‘那都是什么艺术啊，那都是扯淡！’
赵：你觉得司马南会这样评价你的作品吗？
郭：差不多吧，语气用词上差不多。
赵：如果是胡锡进来评价你的作品呢？
郭：如果是胡锡进的话他就会说的斯文点，很理性。
赵：你站在胡锡进的角度来评价下你的作品
郭：‘我们这个社会啊，还是需要一些不同的声音的，这言论已经很自由了。大家要相互包容，大国皆不易，但是这件作品有指桑骂槐之嫌。’
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会这么说吗？
郭：应该会，他这个人很油滑，表面上忧国忧民的样子，其实他是既得利益者，舆论的舵手。他非常油，会藏着自己的观点，网上很多人骂他，他都不会理的。
赵：你做这个展览你不怕暴露你的身份吗？
郭：其实不怕，担心是我在做一个纪录片，是老艾工作上的事情，担心影响到片子的制作，还好现在该拍的重要人物已经都拍到了。
赵：那我觉得还是谨慎点好吧。
郭：没错，对。
赵：你觉得在今天，对你来说是作为艺术家的身份有意思，还是无间道的身份更有意思？
郭：可能都有意思吧，如果让我选的话我会选艺术家的身份。
赵：为什么？
郭：我觉得这是真实的我。
赵：你觉得艺术还是真实的吗？
郭：我觉得挺真实的，可以摸的着啊。
赵：你怎么总喜欢抚摸呢？
郭：哈哈哈，我觉得可能跟古玩有关吧，我轧的五毛硬币就随身放衣服兜里随时拿出来把玩。
赵：这是一种病吧？
郭：可能也是一种病，这个东西很有意思，你摸着它的时候思考和你空想是不一样的，反正我是这样。
赵：好吧，希望你这个展览不影响你无间道的身份，在我的角度来说，我觉得无间道的身份更有意思一点儿。
郭：嗯，好的，谢赵赵。
赵：好，就这样吧。